林声婉长长的睫毛抖动,看着陈飞羽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突然觉得陈飞羽真的很厉害,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已经敏锐的什么都准备好了。
陈飞羽微微侧脸抬眼,随口解释道。
“我当时也就是猜测可能会有点小麻烦,就提前摇了人,只是以防万一。
你仔细想想,正常人对抢了自己女人的男的会这么友好吗,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个可笑的绅士风度,除非他真的内心太过软弱。
更何况张宝辉都快四十的人了,也不会没事突然拿表炫富。
他一拿出表,还说要送给你,我就感觉得出事了。
呵,送给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十几万的手表,他的钱大风刮来的啊,正常人谁他妈干的出这冤大头的事儿?”
听陈飞羽这么一说,林声婉突然感觉自己非同一般的愚蠢,他一说就是很表面的东西,他不说,她感觉再来一次自己还是发现不了......
林声婉有些可怜的闷声道:“那你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要我收下而不是直接提醒我,你让我一个人回家也是故意的吧。”
“张宝辉盯上你了,你玩儿不过他的,迟早会被他弄到手……我这样说了,你难道就会随随便便相信我的吗?
好歹你也帮了念颍这么多忙,我总不能真的看你跳进火海里,还不如直接让事情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陈飞羽随口一说,便轻描淡写的把人情算在了严念颍身上。
林声婉沉默了下来,静静的让陈飞羽背着,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过了一会儿,陈飞羽注意到林声婉的娇躯微微颤抖,耳边听到细细的抽泣声。
严念颍并没有发现。
陈飞羽干脆也就直接假装听不到,就这么背着她往出租屋走。
临近出租屋的时候,林声婉就收住了眼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从陈飞羽背上下来,拿着钥匙把门打开。
“你们肯定都没住过这种小屋子吧,看着肯定很新奇。”
林声婉若无其事,笑嘻嘻的请两人进屋。
陈飞羽张望了一眼,这房子其实就只有二十来平米,简单的隔断了一个卫生间,小卧室和客厅用小门隔开,东西放的很紧凑。
但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墙上还挂着几件华丽却并不适合穿出去的晚礼服......
“屋子收拾的很漂亮嘛,严念颍住的一室一厅还不如你这......上次我去严念颍家里,老鼠进去了都得迷路,大半夜的,硬是陪着她大扫除了一个多小时。”
陈飞羽诚心的夸赞了一声,东西很多却归类得非常整洁的屋子,确实十分少见。
“你别乱说出去呀,而且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严念颍有些羞耻的嗔了一声。
随后她摸着纤尘不染的屋子,也忍不住轻笑道,“婉婉,你以后嫁的老公肯定很幸福,家里收拾的太漂亮了,饭又做的那么好吃。”
“没有啦,我只是习惯了打扫卫生。”
林声婉见两人稀疏平常没有一丝异色的样子,不由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自嘲。
从来都是她自己过分的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严念颍和陈飞羽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点事情......
“你们先坐一下,我身上太脏了,先去洗个澡......”
林声婉很爱干净,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她犹豫了一下,脸蛋微微有些红润的问道,“那个,陈飞羽,你身上也被我弄脏了,要不要也洗一下。”
“算了,你这里也没换洗的衣服,我待会儿回去洗。”陈飞羽摆了摆手。
林声婉“嗯”了一声,严念颍帮她拿了换洗的衣物,搀着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挤不下两个人,严念颍也没法在里边看着她洗澡时不滑倒,只能独自走了出来。
随后严念颍的手机响了起来,点了接通。
“什么事......啊,何总出车祸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赶过去......”
挂断了电话,严念颍头疼的檀口一叹。
“严重吗?”陈飞羽听着微微皱起了眉。
“应该不是很严重,但是这种人才,态度得到......”严念颍委屈的坐到陈飞羽的腿上,用力的抱着他,整个身子没有缝隙的紧紧贴着,道,“我得先去医院看她......舍不得走。”
“唉,我身上脏,等林声婉这边解决了,我也会过去看看......开学不像军训那么忙了,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了,不急这一会儿,乖。”陈飞羽安慰着拍了拍严念颍的纤背。
严念颍点了点头,凑上去吧唧了几口,在陈飞羽口中留下一片馥郁香气,微微喘息收敛后,抿了抿湿润的唇,然后起身。
陈飞羽也起身送严念颍出去:“我刚才已经让那个吉子把车开过来了,你下去他应该就到了,车你先开走吧,待会儿你找个工厂的人送辆公司车过来。”
“嗯,我走啦,你不准偷吃声婉豆腐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严念颍有些警惕的提醒了一声。
随后严念颖在陈飞羽的目送之中,从吉子手中拿了车钥匙,一溜烟便窜的没影。
陈飞羽进了屋子,听着莲蓬头的洒水声,心头感觉有些发燥......年轻的身体实在太过旺盛了,恢复力简直强的不行。
像高压水枪!
明明昨天才在盛嘉月身上流逝了数亿的生命,现在依然有些禁不起逗弄。
他拿出烟想点上,看着林声婉这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屋子,感觉不该在这里抽烟,她肯定也会介意,这边也没阳台......
他干脆就直接出门点了烟,思绪飘远。
这时,卫生间里的林声婉一边把洗发露倒在了手上,均匀涂抹在了头发上,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陈飞羽说张宝辉盯上她了,她该怎么办。
是不是之后应该马上把手表还给这个人。
可她胆子本来就不大,现在知道了张宝辉是这样的牲口,更是见都不敢去见它。
而且这个小区她也有些不敢住下去了,她有些害怕再遇到像今天一样的事情......
不住这里的话,该住哪里呀……
为什么这种倒霉的事情,别人都遇不到,偏偏就是被她给遇到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生活,又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就是深夜下班,独自一人回家的道路,她都用了很久的时间来克服,即使是现在依然没办法做到一点都不怕……
正恍恍惚惚的想着,长发上搓出的一大片泡沫掉到了地上,林声婉感觉站的不太舒服,下意识的挪了挪。
突然脚下一滑,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
整个人便随着“咚”的一身巨响。
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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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隔音很差,陈飞羽很清晰的便听到了响声。
他扔掉了烟蒂就迅速跑进了屋子里,随后便听见了林声婉痛苦的呻今声。
之前严念颍就留了心,担心着林声婉可能会摔倒,故意的留了门没锁。
这会儿陈飞羽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便一扭门把,把门打开......
林声婉正紧紧闭着眸子摊坐在地上。
卫生间的灯光是昏黄色的,连带着她白净的身子也染成了这暖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