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翠递过去凭证,一把抓过银子,又下嘴咬一口。
银锭上,留下几个牙印子。
货真价实的真元宝。
她将元宝递给张大奎。
张大奎用手掂了掂,银子是真的。
场面一下静下来。
所有人的心头,都盘旋着一个问题。
这个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穷得快要吃土的一家人,不过是编了一些背篓簸箕去卖,短短时间内,穿新衣吃大米焖肉饭,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
这根本说不通。
张大奎并不着急将银子揣入怀中,举着银子,阴阳怪气道:“李云娘,银子你给本大爷了。可你这银子若来历不明,老子如何花得舒心?”
这张大奎竟然敢怀疑殿下的银子?
肖勇心中腹诽,偷偷去瞅主子。
果不其然,主子的脸色变了。
被质疑,李云娘心中委屈,辩解道:“是我闺女给人瞧病,得到的赏赐。”
见夏芊芊不动弹,她着急拉住她的手,催促道:“芊芊,你给大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芊芊沉脸,冷冷道:“对,我凭借父亲传授的医术,救治了一位公子。他为了表示感谢,赏赐了银两。”
“什么样的病,能赏赐十两银子?请江城的大夫瞧一瞧,也用不上十两银?”有人提出疑问。
更何况,一个痴傻女能给人瞧病开药单,真是天大的笑话。
别说张大奎不信,所有人都不信。
张翠翠首先跳出来,嘲讽道:“一个傻女,除过拎着一把砍刀吓唬人,她识几个字,懂草药吗?会号脉吗?”
“我会呀!”
夏芊芊毫不掩饰,“你们别忘了,我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郎中,我从小跟着他上山采药,捣药,我什么都懂。”
“懂,那么好挣银子,那你爹死了三年了,你们吃糠咽菜,穷得就差卖孩子,如何你懂,为何不早点挣银子,倒是一息间,开窍了,我不信。”
夏芊芊没有回答。
原主或许会一些医术,但肯定是没有她精通而已。
张大奎以为抓住她的把柄,厉声道:“说,银子是不是你们偷的?”
“我们没有!”
李云娘气得全身发抖,极力争辩道:“确实是我女儿利用我男人的药方,给旁人治病,收了诊费药费。”
“骚狐狸,你放屁。”
张翠翠又开始破口大骂,“我男人半月前去聚旺楼吃饭,钱袋子中分明装着三两银子,可到那里一打开,却是几个碎石头,害得他被聚旺楼扣押,受尽了苦头。”
她灵机一动,开口道:“他临出门,在大街上碰到你家痴傻女,当时钱袋子被她碰落地,再捡起来时,就变成了石块儿,定是你那丫头手贱,偷了他的银子。”
“没有,不是她。”
李云娘从未被人如此污蔑过。
她想不明白了。
张翠翠一家寻她的麻烦,她一直以为,只要银子给了他,他们便能相安无事了。
为何他们拿了银子,还不忘污蔑他们。
张翠翠开了头,那名站在张大奎身旁的懒汉,吆喝道:“前几日,我家失窃,放到枕头下的四两银子,不翼而飞。我正愁找不到小偷,莫非也被这个痴傻女,拿了去?”
那懒汉一开口,又用脚踹一下旁边的矮个男子。
矮个子被踹,晾到大家面前,偷眼看一下夏芊芊,支支吾吾道:“我……我昨日刚丢一两银,凑巧也是与夏芊芊迎面而过,才发现不见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部说自己丢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