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南枳上的国际油画班,拖堂是常有的事,毕竟画笔一旦上手,往往会沉浸其中,进而忘记放学这回事。
可话是这么说,但用这个来说慕淮期当时对南枳有意思的话,陈正无法苟同。
“这没什么吧?当时不是慕老要求他这么做的吗?说什么培养感情,而且蒋晴也在一起,这三人行我没看出有什么猫腻,我觉得有时候他对蒋晴都比对南枳好。”
沈储放下腿坐起身,笑侃道:“亏你这些年交了那么多女朋友,看来真只用了肾没用心,这方面还得再修行。”
陈正哼哧了一声,傲娇坐到他身边,“你别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世外高人情感专家啊?还修行,修你个der,你怎么就不说是你想太多了呢?”
沈储黑眸噙着笑,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讲话间习惯带着一股意味深长劲。
“啧,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没说他在当时就对南枳有意思,我是说有这个苗头,而这个苗头…就在于耐心。”
“记得高中那会南枳喜欢他,那么明显你以为他不知道?每次等南枳来烦他的时候,第一次会冷着脸,第二次就会松动,第三次就会顺从,关键是你见他给过别人第二次的机会吗?”
“还有,你说他对蒋晴温和,那不过是因为蒋晴在他面前连说话都要在心里绕几个弯,细细斟酌着那个字会惹他不喜,加上她又是箐姨领养的女儿,名义上的妹妹嘛,自然要给几分薄面。”
陈正听完他这一番“分析”后,转头愣愣看着他:“完了,我感觉我被你洗脑了,我居然觉得你说得对。”
沈储笑了笑,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看当初那条小苗是不是长成了参天大树。”
试探慕淮期?这倒是有意思,陈正连忙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
台桌旁。
慕淮期脱了外套,单穿着一件白衬衫,解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面容冷峻,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缘故,眉头一直蹙紧,连着打了一串的好球都没能舒展开来。
他再次握着球杆对准球精准无误发出去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都说打台球需要做到心无旁骛,看来这句话有反例了。”
慕淮期转头,见是沈储,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淡道:“来一场吗?”
沈储背靠着台桌,抱着双臂,笑着回道:“不了,我怕在你心乱的时候还赢不了你,那多丢脸不是。”
“心乱?”慕淮期喃着这两个字,敛了敛凤眸,像在思考,过了几秒后,淡道,“你想说什么?”
“不说什么。”沈储放下手,走到他面前,“我只想问你,你还记得当初和南枳结婚的初衷是什么吗?”
慕淮期把球杆放到台桌上,俊容平静,“接管慕氏,各取所需。”
“真是这样吗?”沈储胸有成竹,那双漆黑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那你现在干什么吗?你在为她心烦,不仅仅是因为她拉黑了你的电话,而是你感觉到她对你的刻意疏远,所以心里不舒服。”
话刚说完,沈储心就咯噔一下。
只见面前的慕淮期微眯着深邃的眸看他,不发一语,身上的冷冽气息不住涌动,如凛寒降临。
这压迫感让来吃瓜的两人生生打了个冷颤,不免有些心慌。
看得出来这回是真生气了,像个煞神一样,单单眼神就使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