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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众少年们,所谓的慰问,无非就是恪守本心,自当勉励这样,之乎者也的无用之言,弟子们听得倒是起劲,而几位执教长老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一番场面话结束,踏道丘上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低喝声,嬉闹声,兵器碰撞声,充斥在玄竹耳边,这令他有些喜不自胜,心想自己的威望还是如此不俗。
不远处的青松下,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玄竹,盯了好一会后,眼球咕噜转了两下,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如此明显的目光,很快就引起了玄竹的注意,循着目光看去,二人四目相视,吓得那小胖子顿时缩了缩脖,连忙躲到青松后面,但依然探出个脑袋望着他。
玄竹看着他一连串古怪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玩,接着便大步向着青松走去。
见首座走了过来,小胖子神色一紧,开始逐渐慌张,这下连头也不敢探出,隐藏在树后一动也不敢动。
“出来。”
小胖子神情一怔,接着深吸一口气,堆出一副笑脸从树后走出。
“那个......弟子金宝,见过玄师叔。”
玄竹眯着眼,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故作严肃道:“别人都在认真修习,准备应对云台试剑,你却在此鬼鬼祟祟的,有何理由说来听听!”
金宝此刻已经完全不慌,闻言立刻露出一抹感动的神色,说道:“弟子入门这两年来,一直想得见您老的圣容,今日终于了却夙愿,又闻您老的一番话,令弟子感动涕流,您老就是弟子心中的神,只可远望,不可近观啊!”
说完还硬生挤出两滴泪珠出来。
这番连珠之言听得玄竹两个眼皮噔噔直跳,惊愕的看着他,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金宝一边抹眼泪,一边注意着玄竹的神情,心中不禁纳闷,说的也没毛病啊,连我自己都感动了,难不成老爹这招不好使了?
想了想,最后眼中浮现一抹决然之色,只见他手上那枚青翠扳指泛起光晕,随后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凭空出现在手中。
“师叔,弟子有心想入重钧,这是弟子准备的一点心意,专门用来孝敬您老的。”
说完将木盒恭敬的呈到玄竹眼前,玄竹看到那枚扳指时,眼中已有了异色,而后又见对方拿出一个木盒后更来了兴致,因为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颗鹅蛋大小的土黄色珠子。
大妖元丹!
玄竹见状瞳孔一颤,并且还是源自擅长五行土道术法的大妖。
所谓大妖便是一些有着不次于剑阁长老们的实力,可用自身道行引动日月山河之势的一方妖族王者,东域鲜有大妖出世,因此倒算是个稀罕物件,也不知这金宝或是他身后的势力从何得来这东西的。
玄竹紧忙把盒子盖上,生怕其中的精气泄露,别看他此刻神色毫无波澜,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连吹带捧加送礼,一通下来让他对眼前这个叫金宝的小胖子越看越喜爱,实在想不出理由拒绝人家这一片“真挚”的心意。
“咳咳!”
清了清嗓子,玄竹声情并茂的说道:“想不到我剑阁竟有你这等好苗子未被发掘,真是明珠蒙尘啊!”
“待云台试剑之后,本座许诺重钧峰必有你一席之位。”
“不过还有个小要求须得你帮我。”
金宝的心情早已激动到难以平复,闻言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道:“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弟子也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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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竹满意的点了点头,神秘一笑......
......
......
书来陪二虎子一直喝到天色晦暗方才罢了,倒不是书来想喝,只是二虎子一壶酒下去压根没尽兴,吆喝着掌柜的又拿来了两壶陈年寒露酒,硬逼着书来陪自己喝。
书来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喝的脸红脖子粗,趴在桌上说话都大舌头的二虎子,
除了他无人能看到,一条赤红色的锁链将他和二虎子牢牢栓在了一起,这让他很不喜。
他见过无数场战争,也亲身经历过不少,所谓人间王朝之争对他而言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无论是披甲厮杀的卒子或是高坐壁垒的将军,在他们踏上这条不归路之时便注定是各方那两个人,或是几个人手中的棋子,必要时也可作为弃子。
书来对这种形式上的争斗本不在意,谁生谁死乃是命数使然,他管不到也不想去管,可相处多年,他与二虎子早已被因果牵连,斩也斩不断,就如他与书钱那般,这让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不然日后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唤来掌柜的搭了把手,将喝断片的二虎子背起,辛亏他长时间炼体尚有把子力气,不然就二虎子这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身材,谁来背都够呛。
临走之前随手从纳灵镯中摸出一块金饼子丢给掌柜的,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八十余块金饼子,都是书钱多年来卖药材所积攒的。
掌柜的捧着沉甸甸的金饼子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算上那三壶陈年寒露酒撑死不过十余两银子,但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终究是话停在了嘴边,心想大不了日后再来不收他们钱便罢。
老王家离此不远,书来尚还记得确切位置,走过两个巷口往里一拐,再过三户人家便到了。
这条巷子中有五户人家,这五家放在寒山镇中也算得上是大户,不仅院子比起书家大了一倍不止,就连门前也都摆放着两座铜兽,用来彰显自家的富贵。
伸手扣响门钹,十余息后,红木大门开了一角,一个容貌平平的妇人探出身来,由于天色昏暗,加之书来上山已久,李婶儿一时半会没认出他,只注意到了他背上烂醉如泥的二虎子。
酒臭扑鼻,李婶儿皱了皱眉轻掩住鼻翼,满脸的嫌弃。
“李婶儿,二虎子我给你送回来了。”
突闻这话,李婶儿有些愣神,只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思索一会方才想起来,轻声问道:“是来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