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公流放千里,辰阳宗怎么可能让他安全离开......
似是回答她的猜想般,鬼公大袖一卷,剑气就已被他轻松化解。
“鬼公这一手,没无相境一阶我胸口碎大石。”百里足足方才死里逃生,金贵无匹的衣服被撕裂了一大片。
笙公子仍坐在桌案旁,自顾自打着茶花,“至少三阶以上。”
这么高的修为!
那就足以解释流放一路他如何毫发无伤了。
东璜岚只觉会被冷汗涔涔。
舅舅好厉害的心计。
鬼公出手,君言的目的就达到了。
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破墙而出,刺客们眼见不敌,纷纷自尽。
一瞬间,方才还缤纷绚丽的宴席就被血染成了可怖的血红。
花枝招展的贵女们挤成一团,惊吓过度的脸上妆容都花了。
东璜岚一眼就认出带着枚白玉钗的女子,正是工部侍郎的独女李妍妍。
“妍妍,你有受伤?”她热情地走过去关心道。
打铁要趁热,工部主四方兴建,关系好了总没坏处。
可怜的妍妍都吓傻了,再加上面前的少女此时背对着光,妍妍只觉得那人浑身霞彩,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芳心一朵就那样轻易地颤动。
待腰间一紧,娇滴滴的身子就被捞了过去。
李妍妍羞涩低头,脸埋在衣袖里都烫手。
“你没事就好,这里还有许多姐妹,你带她们去偏殿里喝点茶压压惊吧。”
“嗯。”
李妍妍点点头,提着裙子转过身,满目溃败。
为什么她第一次心动,对方竟也是个女子。
东璜岚浑然不觉,只揣着满心欢喜,觉得工部这条线算是打通了一小半。
笑盈盈地目送一群莺燕离开,她还在欢喜。
“敢问小姐,可复姓东璜?”
身后一语,将她从青天大梦里唤醒。
“东璜岚见过鬼公。”
她毕恭毕敬地行礼,目光垂到脚面。
“岚小姐不必多礼。”鬼公平易近人,倒全然没有学者的架子。“我见方才讲学时,岚小姐多次欲言又止,可是有事要问鬼某?”
“确有一事。”
“若是岚小姐想问的,是君夫人与两位公子在鬼某府邸外遇见守卫和禁军一事,恐怕要让岚小姐失望了。鬼某那时并不在府内,也是事后才有耳闻。”
“非也,我只请问鬼公一句,可知道雨师的孩子是谁从莲花台带走的?”
东璜岚抬起头,正好看见鬼公骤然变化的眼神。
她赌对了。
鬼公认识雨师,那场雨的确是为了救走小雨师所下。
见鬼公还有犹豫,她又继续问道:“是江别吗?”
“咳咳。”鬼公握拳掩嘴,轻咳了两声,缓缓道,“岚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
“鬼公若是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她再赌一次,鬼公会告诉她的。
果然,半晌后鬼公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五年多前,你的父亲找过我一次,说如果有一天你来问我一世一事,就将一物给你。”
爹爹给自己的东西?
一定是爹爹担心他的小女儿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早早准备了一箱金条吧!
爹爹最好了!
东璜岚眼泪汪汪而又眼冒精光地等着鬼公早有准备一般从袖中取出一根毫不起眼的木条。
原本激动得要流泪的东璜岚难以置信。
什么东西啊?
像是门上扣下来的。
还是很破的那种烂门。
“这是?”
“受人所托,鬼某也不知是何物。至于岚小姐所问一事,鬼某只知道计划的确如此,但突生变故,最后到底是谁将那孩子带走,就不得而知了。”
江别......
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