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月的心已经凉了,不论冼博延做什么,她都不吭声。
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冼博延顺从一些,好早一点拿到钥匙。
可她此时痛苦不堪,根本做不到对冼博延虚与委蛇。
冼博语不知什么时候站了病房外,默默得看着这里的一切。
他没有进去打断他,他想不通哥哥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既然这么在乎林希月,可为何还屡次伤害她。
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吗?
冼博语恨自己如此无能,说过要保护林希月,却只能眼看着林希月一次次被人伤的遍体鳞伤。
如果他像冼博延那样强大,是不是林希月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之前他只是把她藏在心里,可那份爱越是压抑,越是煎熬,就越是迅速蔓延,此时已经牢牢盘踞在他的心里,再难连根拔出。
良久,他转身离开时,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拐角里,还有一双眼睛,正阴鸷的盯着林希月的病房。
年三十的那天,冼博延去了郊外冼家别墅吃团圆饭。
即便他回来了,也会去陪束安然,肯定是不会来林希月这里陪她过年,毕竟以往的几年,她也都是自己过的。
只是以前林希月还有爸爸,可今年,她要孤零零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过年。
林希月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偶有的烟火,心中五味杂陈。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快速闪身进来。
林希月先是一惊,再仔细一看,那胡子拉碴的男人居然是阮修文。
许久不见,却恍如隔世。
阮修文为了她被冼博延关进监狱吃了不少的苦,所以人才会瘦成了这个样子。
阮修文原来儒雅的气质已经消磨殆尽,此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的感觉。
他身材消瘦,穿着病号服,有些佝偻,脸上还带着伤疤,黝黑的肤色下带着许多沧桑。
走路缓慢,像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林希月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那个风流倜傥,高大帅气的男人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短短的几个月,阮修文好似老了十几岁。
林希月用充满了自责的泪光看着他。声音颤抖着说道:“阮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我连累了你。我就是个害人精,你真的不应该帮我。”
林希月泪如泉水般涌出。
阮修文定了好半晌,才嘶哑的开了口:“希月,这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那个冼博延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他真该死。”
阮修文攥紧了拳头。
“没有,我只是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
学医那么久,阮修文岂会看不出她的伤并非她说的那样,特别是林希月此时腿断了,冼博延却没有想过要给她做手术,他便知道冼博延做事有多狠,他是想看着林希月截肢。
冼博延残暴如此,必会受到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