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见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便高兴着说:“夫人,要不你去医院检查看看。”
她是冼家的老人,在冼博延身边照顾了他多年,自然很希望林希月能怀上冼博延的孩子。
可她哪里知道,此时林希月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满脑袋想的都是,若是她真的怀孕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无疑,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况且,冼博延根本不爱她,而且江欣敏也怀了孕,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会带给她不必要的麻烦。
再则,她也不想跟冼博延再有什么牵扯。
她只要熬到父亲苏醒,就可以永远的离开冼博延了。
林希月拉黑了江欣敏,可江欣敏却把电话打到了冼博延家里的座机上。
钱婶刚把电话交给了林希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江欣敏咆哮的声音。
“林希月,你个贱货,为什么还要勾引博延,还敢赖在博延家不走,你还真不要脸。”
林希月气结,这女人大概是脑子有问题,她没有骂她出轨,小三,她却反过来指责她。
“林希月,你最好马上离开博延,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别以为博延睡了你几次,你就能继续留在博延的身边了。我告诉你,博延爱的人是我,更何况我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这种结婚三年都下不出一个蛋的母鸡,最好滚远点。”
林希月觉得跟这种脑残吵架就是在降低自己的智商,于是四两拨千斤般说道:“既然这样,你让冼博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啊。如果他肯签字,我立马离他远远的,让你们双宿双飞,也免得你生出来的孩子被人叫做私生子。”
一句话彻底把江欣敏弄无语了,她缓了好半天,才放出一句狠话:“林希月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还能赖在博延身边多久。”
林希月先一步挂断江欣敏的电话。
她再说下去,就有点跟江欣敏争宠的嫌疑了。
她现在的心里很乱,若是江欣敏能劝冼博延放过她,她倒是要感谢江欣敏了。
她的婚姻一直都是一个牢笼,只是以前困住的是冼博延,现在困住的是她自己。
等陈助理送来的衣服,她换上后便打车匆匆的赶往医院。
一路上,林希月都忧心忡忡。
辗转之间,到了医院,她的腿肿得比早上严重了,连下车都很艰难。
她先去看了林木森,得知他一切正常后便去做了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又遇到了束安然。
“希月姐姐,你好。”束安然脸色还是很白,白得可以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你好。”林希月笑着颔首,然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希月?”
束安然笑着回道:“那天我听那个帅哥医生这么叫你的。我猜是希夷明月珠的希月。”
一阵秋风而起,束安然轻咳了几声后,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些飘渺,若不仔细听,还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可若仔细听,她这句希夷明月珠好似还带着一种别样的情绪。
林希月只得附和道:“倒也对,确实是那两个字。”
她不免又想起这首诗的完整诗句,“物化同枯木,希夷明月珠,本来生灭尽,何者是虚无。一坐看如故,千龄独向隅。至人非别有,方外不应殊。”
虽然她觉得把她的名字跟这句希夷明月珠联系在一起很不合时宜,但见束安然弱病的样子,也没去纠正她,想必她也是无心之举。
许是医院里空气流通不好,她突然又有了一种憋闷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又干呕了起来。
束安然急忙关切道:“希月姐姐,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