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用上课了么,若愚来做什么?
“公子让我送来的,笔墨纸砚。”若愚将东西放到炕上,继续说道:“每日十张描红,十张摹贴,我每日会亲自来拿。”
陆青竹麻了,“……”
不用特意强调“每日”,她听得很清楚了。
但,陆青竹还是微笑着收下了她的寒假作业,“辛苦你了。”
“那你好好写,我下午来拿。”若愚再次嘱咐。
“……好的。”
若愚走了,陆青竹的兄长们也傻了。
“青竹,你每天要写这么多吗?”
二十张是什么概念,兄长们不太清楚,但若愚带来的纸,厚厚的一沓,看着就是惊人的数量。
陆青竹感觉兄长们误会了,解释道:“二十张也没有很多,那些差不多是一百张。”
一刀纸刚好一百张。
但兄长们还是觉得二十张很多,纷纷要走。
“那个哥哥下午要来,青竹你现在就开始写吧。”
“是啊,写不完那多不好。”
“对对对,我们等你忙完了再学也一样。”
这句是陆青杨说的,他这一早上跟着念《诗经》念得头昏脑涨的,如今是光明正大的拒绝加课补习。
但陆青竹无情打破了他的念想,“不用,我中午睡起来再写也来得及。等明天我早上练字,下午你们继续学千字文,熟悉《诗经》。”
相比陆青杨的颓废,陆青榆就显得格外积极了。
新屋的炕是用土坯砌的,还用石砖砌了一圈炕沿。陆青竹开始描红后,陆青榆也搬了小板凳坐在炕脚,开始认真练字,心中同步默念千字文。
陆青竹陆青榆都这样努力,陆青松这个当长兄的当然也不能干看着,于是也坐到了陆青榆旁边。
然后陆青柏。
陆青柳。
最后只剩陆青杨欲哭无泪,咬着牙和兄长们坐一起,认认真真写字,兢兢业业背书。
院子里静悄悄的,陆孙氏还纳闷,直到她看到排排坐的孙子们,再看端坐在炕桌前浑然忘我的大孙女,“……”
等回了屋,陆孙氏才笑了声,说:“挺好。”
陆老头不明所以,问她:“什么挺好。”
陆孙氏没说什么,只说道:“趁着还没下雪,让老大去镇上买几刀纸回来。都不用纸笔写字,那写出来的字能好看吗?”
“行。笔墨纸砚都得买吧,尤其是纸笔,这得多买。”
“是得多买,一个冬天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省下了束脩书本的花销,笔墨纸砚虽然不便宜,对陆家来说,倒也负担得起。
陆孙氏冷不丁又想起别的,说道:“改明儿有时间了,让青竹也考考老大他们,这都几个月了,儿女的名字不会,自个儿的名字总会吧?”
陆老头哪有不应的,“是该考考。”
陆大哥被陆老头喊来买笔墨纸砚后,也没磨叽,第二日吃过饭便去镇上买了回来。
但陆老头却给了他一个迎头痛击,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