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情到浓处,难以自已,是为夫的错,让夫人受了凉,还望夫人海涵。”他哑着嗓音,帮我穿上了衣服,随即又将我扶起,我抬步向房内走去,他却将我打横抱起,“夫人既然着了凉,就不宜沾到地面,还是让为夫送你吧。”
“也好。”我没有注视他,而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视线。
他将我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就在我以为他要和我同床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我问道:“你要去哪?”
他回身看了我一眼:“我就在隔壁,馨儿若是有需要,喊我一声即可。”
“你……”
他像是一眼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继续说道:“若非馨儿先开口,否则我不会留下。”
竟然还想让我先开口,摸都摸过来,这会儿给我装贞洁,我蒙上被子,愤愤道:“休想!”
他走后,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昨日与他在毫无遮拦的江中你侬我侬,虽说没人看见,但想想也太过羞耻了……
不知那两个船夫和下人有没有听见,方才我都是让莫逸陈抱着我绕道而行,就是不太好意思见到他们,他倒是自然的很,看他那泰然自若的模样,着实让我感叹他这不要脸的境界真真是无人可比。
我睡不着索性坐回到躺椅上,欣赏着两岸的烂漫春色。
下人上来通报,“小姐,马上就要到兰玉镇了。”
我疑惑道:“来玉镇不是在朔北一带?”
“是兰玉不是来玉,”莫逸城缓缓走上前解释道:“兰玉镇是当地一个大镇,人口将近两万,位于两江交汇处,贸易往来频繁,也正是由于他得天独厚的位置,此地的漕运发达,百姓富庶。”说着一顿,看了我一眼:“馨儿可知这里盛产的是什么?”
我大陈国光是大大小小的郡县就有上千个,各地方的管辖基本都掌握在郡守手中,每年都是经由他们汇总再上报给寡人,若是具体到每个县的情况,我反倒不是很清楚。
我摇了摇,诚实道:“不知。”
他缓缓回道:“银子,美人还有贪官。”
我噗嗤一笑:“你倒是了如指掌。”
他点了下我的脑袋:“太傅上课的时候睡着了吧,自己家有何珍宝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捂着脑门作了个揖:“辛苦相公了,还好你帮我记得。”
莫逸城眼神一亮:“你方才叫我什么?可否再唤声听听?”
我干咳两声,指着岸边道:“今日天气不错,船已经行进三天了,要不我们去岸上走走吧。”
我让小银子雇船时,曾吩咐过他切莫将真实身份告知,看船夫和下人的神态,应该就只是将我们看做是有钱人家出游,他们常在江上行走,有些道理还是懂得,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即便是不小心听到,也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不会泄露一个字。
方才虽是小睡了一会,可头疼却尚未好转,莫逸城甚是贴心的为我取来药油,涂抹在太阳穴,轻轻按揉,片刻后便也没那么疼了。
这时船停在了岸边的码头,船夫和下人留在船上,莫逸城拉着我下船到岸边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