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杂的看了我两眼,低声道:“陛下可是不放心臣,所以要一同前去?”
我笑道:“易大人多虑了,寡人并非是不信任你,而是那证据就在陈府府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险寡人不得不冒。”
他缓缓直起身:“陛下为何如此肯定证据就在陈府?”
我笑着睨了他一眼:“易爱卿忘了陈景方才的回答吗,陈申为何将陈景藏于密室,定是他觉得这些人此行的目的不只是要账簿那么简单,担心自己遭遇不测,所以只好先将他藏了起来,听到莫逸城的第一反应是喜,而后才是疑,说明丞相却与漕运一案有关,但那日来找他要账簿的未必是丞相的人。”
易天辰惊诧地望了我一眼:“陛下难道是想用自己为诱饵,诱出双方人马?”
我没有言语,不动声色的看着远方。
他不赞同的摇头:“陛下身为九五之尊,不应该冒这个险,即便是需要诱饵,那微臣一人足矣。”
我咬了咬唇:“易大人可还记得那个计划?”
“陛下难道是想…?”
我点头道:“那个计划可以提前了。”
易天辰瞳孔一缩,愣怔的看着我。
我抬头朝他一笑:“寡人乃九五之尊,有天神庇佑,若是与你同行,说不定比三千护卫更能防身。”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仍有担忧:“陛下……”
“那些人若是够聪明,就不会对寡人下手,否则就是在自找死路,此行若是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那寡人冒这个险,就是值得的。”
我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们筹谋这么多年,你也希望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吧?”
易天辰稽首道:“陛下不仅对自己人狠,对自己是更狠,微臣佩服。”
其实我哪里舍得对自己狠,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的话,我也不会冒这个险,父君的朝代已经过去,现在是寡人的朝代,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现在几位干爹干娘都已来到帝都,寡人也可以放手去做了。
次日早朝处理完政务,我便换上便衣同陈景和易天辰从偏门出了皇城。
一路的颠簸让我面色越发不佳,易天辰忧心道:“陛下可是坐不惯这马车?”说罢,撩起窗帘,吹进来的凉风带着些许凉意,让我的头疼稍缓了一些。
我勉强道:“寡人没事,易大人不必担心,再忍忍也就到了。”
寡人确实不愿坐这马车,因为这一路的颠簸与气闷,时常让寡人头痛欲裂,恶心想吐。
可与莫逸城一同坐轿时,反倒是没有了这种感觉,因为他会提前熏好凝神香,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一手为我轻抚后背,一手为我轻轻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