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磊又是一夜没有回来,素云想着那废弃的驿站,和守卫森严的官兵,只关起门,认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只那新铺子,还空着,那边的后院的房子刘元又安排又多砌了一间通铺,所有的男子都搬去了那边。
这边有春雨在,且两家只隔了一堵墙,倒没有什么要紧的。
只没几天,那刘元就过来道:“大娘子若是信我,便多囤些米粮吧,只那粗粮也多多的囤些去。”
刘元的事情一向办的妥帖,素云对他是自然鼎力相信的。
又联想这多日的干热来,便吩咐如意取了钱匣子,让他尽管去囤,全权交给他,新铺子不着急开起来,反正都是自家买下的,也不必着急。
若是要囤的多,便将那空出来的南城的宅子也放些,那边有个挺大的地窖,建的清凉干燥,倒是个能排得上用场的。
到了到了六月底,陆磊才晒得跟个黑炭一样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刀疤眉,两人往后院一站,就被素云赶去了隔壁的铺子去洗漱,陆磊才知道自家又多了一个铺子,整整属于他们的铺子。
回来神神秘秘的脱了里衣,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缝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邀功一样的递给了素云。
素云却盯着他捂着嘴笑个不停,原来这陆磊脱了里衣就光着脊背,只那脖子手脸漆黑一片,只身上还是白的,形成了那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甚是滑稽,陆磊看着她笑,自己往梳妆台前一站,自己也笑个不停了。
只太累了,便笑了一会就倒头睡了,那呼噜也打起来了。
素云晓得他忙了这大半个月,便的累的狠了,也不去管他,径自去吩咐卫妈妈去取点冰来。
这府城就是好,松山镇是没办法比的,往年的松山镇,最多不过是摇着蒲扇,坐在院里乘凉,或者是灌些凉茶便罢了,再热也只能干忍着。
如今素云这边垛子口,边有个铺子开张,一块十斤重的冰,便卖到了三十文,便也畅销的很,这卖冰的铺子,据说在城内有一家极大的冰窖,便每年只做这卖冰的生意就做成了府城的富商的前十名。
素云且不管这么多,这么热的天,陆磊又辛苦的紧,只买些冰回来,让他睡的舒坦些。
卫妈妈和春雨带了冰回来时,素云正在用小剪刀,一点点的拆那个油布包着的包裹,卫妈妈看了一眼油布的包裹,便带着春雨赶紧离开了。
好容易拆开了那油布包,里面还有一层油纸,拆了三层的油纸后,又是一叠交子盖着鲜红的大印。
素云复杂的看着交子,又看了一眼打着呼噜的陆磊,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好。
以前只觉得陆磊是个码头扛大包的,她家本就她一个女儿,陆磊也只有他一个儿子,家里的老人都是熟络的,只要两个人肯好好的做事,便是能存些钱下来,日子定然也好过的。
只是没想到这成亲后,诸多的事宜,早已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她终其一生也没见过的金砖,银子用箱子装,交子用匣子装,便是那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醒来,都有点恍惚,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