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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色真人
字数:37555
2021/10/22
他们这一去,为青龙会惹下极大的麻烦,造成连星罗真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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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剑扬疲惫的回到书院,他对这件事已经无力了。
「少爷,你回来了?」
孙剑扬看看这位和自己长大的仆人,不由感叹,如果自己是他,就不会有这
些烦恼了。
「嗯,有什么事吗?」
「你嘱咐寻找的月姑娘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在府里了。」
「太好了。立刻派人去齐云山,通知齐云派的张灵均这个消息。」
「是,少爷。」
退下去的他,写好信,招来信鸽,将消息带到金阳府,那边会有人将消息传
给齐云派的。
孙剑扬高兴自己不负所托,一扫刚才颓废的心情,决定一定要弄清刺杀这件
事的真相。
他很高兴,居住在他家的月娥却满腹愁绪。
从黑风双煞手中逃脱后,她失魂落魄的走到和小丹分开的树林里面。
她在离开前嘱咐小丹,不要离开这里,等待她来找她。
没想到自己回来了,小丹却不在了。
她心急的呼唤着小丹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她来回的在树林中寻找,直到夜幕降临。
失望的她,向官道上走去,希望能碰见一个人,向他们打听小丹的消息。
在官道上,她渐渐感觉到头晕,被折磨了一天的她,早已经没有体力,如果
不是为了小丹,她早就倒在树林里面了。
「你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自己身边询问。
她无力的看着四周,从房间的摆设中,她似乎来到客栈。
「阿哥,快来,她又晕过去了。」
才苏醒的她,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她,是被一股恶臭熏醒。
这股恶臭不但传在她鼻子里面,而且还进入她的口腔,从咽喉滑到自己的胃
里。
落到胃里,这股恶臭化为一股热力,支持她睁开了双眼。
她入目的就是银色的珠链,在珠链下那张美丽的脸。
「阿哥,他醒了。」
少女再次向门外喊道,一个身穿青色夷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望了一下月娥的面色,点点头,对女子说:「阿曼,她只要在休息几天就
行了。」
阿曼高兴的吻了吻月娥的额头,低声说:「感谢安桑大神,让你活了过来了。」
月娥这下明白是这两位夷族人救了自己,她感激的望着两人。
「前晚,我和阿哥走在官道上,看见你倒在地上,我就将你救了回来,阿哥
本来说你没有救了,我让阿哥试试,没想到还真将你救活了。」
阿曼絮絮叨叨的将经过讲了出来,言语中,对自己的阿哥充满了自豪。
「姑娘,我虽然用师门秘法将你救了回来,但是你伤势太重,一两道药能治
好的。这一两年中还需静养,否则难以长命。」
月娥点点头,感激的望着他。
「阿曼,我们走吧,我已经嘱托掌柜照顾她了。他们快要追上来。」
「可是……」
「两位走吧,月娥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还没有请教两位大名,望以后能报
答两位。」
月娥听出了这两人有麻烦在身,不愿拖累他们。
「可是……」
阿曼再次出声,对这个才醒来的女孩,她十分担心。
月娥用坚定的目光望着阿曼,阿曼感受到她的心意。
阿曼站起来,对她说:「我叫阿曼,阿哥叫萨姆。你多多保重。」
月娥点点头,目送他们的离开。
在阿曼离开的时候,她惊讶的叫了一声,她看见了阿曼裸露的右臂上,有一
朵鲜艳的桃花。
「你怎么了?」
走在门口的阿曼,立马跑到月娥的身边。
「你手上的这朵桃花,是你自己刻的吗?」
「啊,你是说这朵吗?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十年前,有一个白虎国的小
孩来到我们山寨,他在我家门口种了一株桃花,然后就走了,第二年,我采摘了
一朵桃花,手上就莫名出现了这朵桃花。我当时也很害怕,可是阿姆说没有事。」
月娥听她讲述完毕,卷起衣袖,漏出白皙胜雪的胳膊,在同一位置,刻着同
样大小的桃花。
「啊,你怎么也有?」
月娥悲愤的将自己的经历讲述给两人听,说完,两位女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没想到这朵桃花这么歹毒,不过,阿哥现在有教中宝典,他能治好我的。」
阿曼本来还在担心这朵桃花,想到自己阿哥怀中还有宝典,没有邪术不会记
载在这宝典上的。
萨姆再次催促阿曼,阿曼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去。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月娥突然感觉好累,她很快就睡去。
「姑娘,该用膳了。」
小二的声音吵醒了她,她望着窗外升起的朝霞,心中感觉到一股力量。
她让小二将食物送进来,用心的吃着,争取自己早日能行动。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月,她终于有力气走出房门。
走出房门的她,看着满座的人,突然想起,这里或许能知道小丹的消息。
她开始一桌一桌的询问,客人惊于她的容貌,被打扰的怒气全都化作了献媚
的喜气。
终于在一个从东北方向来的商人那里打听到,小丹和一个女子骑着马向东北
草原去了。
「那个孩子看着很快乐,还对我说,如果遇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打听她的消息,
就告诉她,自己和沈姨去草原了,不用担心。」
商人的话,让月娥放心,既然小丹无事,她这颗心终于可以放下。
打探到小丹消息的她,准备回客房休息。
「掌柜的,有没有看到两个夷族打扮男女?」
两个夷族大汉闯了进来,其中一个拍着柜台问。
不少客人不由怒视他们,对两个鲁莽的人表示反感。
掌柜摇摇头,这里已经靠近国都,每天都有来往的外国人,他怎么记得两个
夷族人。
「马桑,不用着急,他们白虎国一向喜爱钱,有钱他们就会开口。」
另外一个对拍拍马桑的肩膀,对他解释。
马桑听了后,对自己的伙伴笑了笑:「多恽,你说的对,钱,我们有的是。」
说完,马桑一掌击向他身边的一个人,那人在接触到他的手掌后,从接触的
地方开始变为银色。
那人还来不及疾呼,众人还来不及诧异,那人就变成了一座银像。
「掌柜,这座银像够了吗?」
掌柜被惊的三魂离体,七魄出舍,没有回答。
「马桑,看来这座银像不够,那么这座金像呢?」
多恽也是一掌,挥向变为银像那人的同伴。
那人惨呼一声,变成为了一座生动的金像。
「掌柜,还要吗?」
两人望着掌柜,掌柜惊恐的望着他们的手掌,跪倒在地:「两位大爷,小的
真的不知道,这里来往的人这么多,我怎么记得住。」
「马桑,这个掌柜嫌我们钱不够,我们继续掏钱吧。」
马桑点点头,两人向四周望去,四周的人都回避。
「就是那个人吧。」两人随意的指了一个人。
那个汉子见到自己被指,吓得脸色苍白,他可怜望着周围的同伴,同伴却疯
狂的远离了自己。
马桑两人缓步走到他面前,举起了双掌。
眼看这个汉子就要葬身于掌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住手!」
马桑两人转身望向月娥,好像看着一个奇怪的人。
「多恽,一个娘们,不用管她。」
两人没有理会这个奇怪地女人,准备再次杀人。
「我知道那两人下落,萨姆和阿曼的下落。」
月娥坚定的看着他们,知道他们会停下来。
两人冷冷的盯着她,似乎要用眼神逼迫她说出来。
月娥无惧的看着他们,继续说:「他们的行踪就我知道,你就算杀死他们,
也不到他们的消息。」
多恽这时候出声了,来到她身边,低声说:「他们去哪里了?」
月娥看着多恽的双眼说:「他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说的。」
马桑也走了过来,举起双掌。威胁她:「你不怕死吗?」
「我已经死过了。」说完,闭紧双眼,等待双掌的落下。
耳边呼啸的掌声,让她害怕,但是很快就将害怕压下去了。
「好姑娘,我马桑佩服你,我们会自己找到他们的,掌柜的这两座金银像算
我送给这位姑娘的。你们别再跟踪我们兄弟俩,否则,嘿嘿,我们不缺金银像。」
月娥张开双眼,看着两个人大笑走出客栈大门,消失在人海中,觉得这两人
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坏。
她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回到房间,她很累,想休息。
众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羞愧,自己一个男儿竟然不如这样一个弱女子。
有些恼恨,恼恨月娥伤了自己的尊严,这件事本来应该是自己来做的。
也有一个人充满感激,他望着自己曾经的朋友,曾经说要为自己两肋插刀的
朋友,却在自己的死亡关头抛弃自己,而这位弱女子,却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
他心底有了一个打算,自己不惜一切,都要报答这位姑娘。
可是他还没有行动,月娥就被一群官兵礼貌的带走了。
后悔的他,独自离去。
「月姑娘,我们奉太傅之命,四处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你跟我们
走吧?」
「不知道太傅找我何事?」
「小的不知,只听说是太傅的公子要找你,详情你到了太傅府就知道。」
月娥压制住好奇,她想到了那位大人。
原来他是当朝太傅的儿子,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可以代天巡视。
她心里又喜又悲,喜得是这个大人四处寻找自己,悲的是自己也是人妇,而
且还被邪术缠身。
天壤之别,她的一腔痴情,终不过是妄想。
半个月后,她来到了雄伟的太师府,看见雄伟的卫士,御赐的匾额,心中更
加愁苦。
到了大厅,一个威严的老人坐在大厅上,旁边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妇。
「民女月娥,讲过太傅,夫人。愿两位吉祥安康。」
「免礼。」
老妇笑着对她说,在她起来时,仔细打量她。
「听剑扬说,你似乎有什么冤情?」
老太傅的话音很低,但是却充满了威严。
「请太师为民女做主。」
月娥跪在地上,再次想起自己冤屈,不由哭了起来。
「你说吧。」
月娥点点头,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出来,听到月娥说自己也是官宦之后,老
夫人不由笑了一下,不过听到月娥已经嫁人了,不由皱了下眉头,听说于人杰的
儿子侮辱过月娥后,脸上显示出不悦。
听到桃花之事,她板起脸,对月娥的好感消失无踪,还有了厌恶之感。
孙太傅仔细听完这个女孩的讲述,不由怒上心头,他没有想到如今天下,还
有如此官员,敢为祸治下。
不过他是一个慎重的人,他对月娥说:「你的冤情我已经了解,我现在派人
去查探,你就在府里等候消息。」
「民女替亡父和莒城子子民谢过太傅。」
月娥很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替父报仇。
她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只能用磕头来表示。
孙太傅摇摇手,让下人将月娥带了下去。
「老爷,你真的要留这个女子在府里吗?」
「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剑扬已经不小了,我会慎重考虑的。」
孙剑扬只是让他们帮忙寻找,没想到让自己父母产生了误会。
月娥忐忑不安的住在太师傅,生怕自己一时失礼,被这里的人笑话。
担心受怕了十天,她不想面对的还是来了。
当天晚上,她本来准备入睡时,太傅夫人来找她。
「王家姑娘,你睡了吗?」
月娥心中一惊,她明白这个称呼的含义,这位老妇人是想提醒自己已经嫁为
人妇。
「没有,老妇人,你请进。」
走进来的老妇人,也没有坐,只是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说:「下个月,剑扬和
王尚书的千金将经行文定之礼,我听说你精于女红,希望帮他修幅鸳鸯枕。」
月娥如被雷劈,呆在于地,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过神的她,不由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她知道是这个结局,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她这几天打听到孙家公子现在在鼎兴书院当夫子,日后执掌书院也说不定。
想到大人已经前程似锦,自己残花败柳之身,怎么配的上他。
大哭后的她,不知道明天还有一件更悲伤的事。
「本官已经派人查过了,这个于人杰上任以来,百姓皆称之为青天。唉,本
官帮不了你。」
孙太傅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青天治下的子民不惜千里来告状,可是查无实据,
他也没有办法。
月娥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太傅府的,在老妇人的示意下,没有谁阻止她出府。
她漫无目的走到京河旁,看着汹涌而去的京河水,想到自己不能报仇,自己
心爱的人也离自己而去,心中了无生念,纵身一跃,消失在这京河水中。
「你说什么?月姑娘离开府了?她不是昨天才到府里吗?」
孙剑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怕自己得知月娥的消息会回来,于是将消息压住。
知道关于于人杰的情报回来后,她才让人通知孙剑扬。
「信里没有说,老妇人现在在派人寻找,叫公子不要担心。」
「这叫我怎么面对张师弟呀?」
想到自己昨天才传信给张灵均,现在又告诉张灵均人没在了,他想张灵均再
好的度量也会生气。
他向齐云派招张灵均一定有要事,张灵均一时也不会来,等他忙完,月娥应
该已经找到了。
一向乐观的他,就这样把月娥的事压下,忙乐洋的事。
「老世叔,世侄无能,没有查清这件事,希望老世叔帮忙。」
他决定还是请教自己的老世叔,让这位智神帮自己理理头绪。
「剑扬呀,这件事你不用忙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言太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笑呵呵的对他说。
「啊,什么?阿里莫斯国王不是需要一个借口吗?」
「三天前,在你去厉家的路上,王小子率领虎卫军,击溃了法兰克十万大军。」
「原来如此,不过这只是一时吧?阿里莫斯国王岂会因此放弃这血仇。」
「哈哈,剑扬,只要虎卫军还在,阿里莫斯就必须放弃,你明白吗?」
孙剑扬点点头,他知道整个白虎国能威震周围十六国,让万邦来朝的一大原
因就是这虎卫军。
他轻松的离开,丝毫没有发现言太师眼中深藏的悲哀。
「师弟,为什么?」
书院院主缓步走了进来,莫名其妙的一问。
「师兄呀,他还小,这些事还不是他稚嫩的肩膀能承受的。」
言太师叹了一口气,对孙剑扬,他抱有很大的期待,也对孙剑扬很了解,这
件事,他处理不好。
「乱象以现,一时威武,不足为凭,若天机显、天象出、天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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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也将
顺天命而归虚无。」
书院院主这话可谓惊天动地,他作为白虎国一品要员,地位崇高,既然说这
种反言,怎不叫人惊讶。
「师兄,你莫忘了我们是书院之人。」
「我知道,所以我也知道你必将横尸沙场。」
书院院主冷冷预示自己唯一师弟的命运,对师弟的死活,他似乎一点也不在
乎。
「哈哈,师兄,你说的太远,我们还是聊聊现在吧。」
「青龙已经乱了,朱雀之乱还会久吗?等待白虎乱时,玄武还能置身事外吗?」
言太师无语,对自己这个师兄,他十分佩服,天下能观天象者数十人,知天
机不过寥寥三人,而晓天时的,除了传说中的那三位,就只有自己师兄了。
「青龙之乱将起与何时?」
「此时。」
在书院院主说出这两个字时,张灵均也来到了地图上的第一个地点。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人迹的峡谷,峡谷陡峭的两壁上却刻满了刀痕和剑痕。
看着这些痕迹,张灵均感到一阵寒意。
刀狂,剑痴,从这些痕迹中,他感觉到的昔日为祸武林的两大凶人的惊天修
为。
十年前,刀狂将自己的唯一的女儿托付给齐云掌门。
十年前,东海斩鲸客四处约占刀客,刀狂也接到了邀贴,那时候斩鲸客已经
成为死亡的代名词。
刀狂跪在齐云山门七天,终于见到了掌教的九渊真人。
因为刀狂祖先有恩于齐云掌教清和掌门,九渊又见女孩可怜,于是将她收为
自己的关门弟子。
世人没有想到刀狂成为少数几个没有被杀害的刀客,但是刀狂也退隐了,没
有谁在听过刀狂的传闻和见到他。
张灵均想到刀狂诚心托付女儿,自己齐云却将这位可怜的女孩当成弃子,不
由心中难过难过归难过,但是他还是要继续下去。
「晚辈齐云派张灵均,有要事求见刀狂前辈,望不吝一见。」
地图只是表明这个峡谷,然后标注了一个刀狂,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好放声传呼,以刀狂的修为,自然能听到张灵均的呼唤。
「齐云派,青儿可曾来了?」
峡谷中回荡着这个沧桑的声音,让张灵均心头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来。
「小师妹,小师妹她已经,仙去了。」
「什么,九渊真人不是说保她一世平安吗?」
声音悲愤,震动了四周石壁,一些不稳的山石就滚了下来。
「三災九难,掌教也不能事事周全!」
「青儿是怎么死的,详情道来。」
刀狂压下悲愤,询问详情。
「师妹随幻月真人下山执行一件任务,不料被青龙会的人所杀,尸骨怕已经
被青龙会毁去了。」
他隐瞒了详情,否则自己齐云派也不好解释。
「哈哈哈,青龙会,恨呀。」
狂笑三声,随着最后两个恨呀,左边石壁破碎。
张灵均闪过乱石,在烟雾中,隐约看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青龙会何月何日?」
「八月七日,二十三,二十五,三十这四日。」
在寻找的刀狂的路上,他就听到这个消息。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是谁传出来的,但是他可以确定是这是真的。
烟雾散去,不见人影,张灵均开始下下一个目标走去。
他本来可以御剑,不过这地图表示不是太清楚,御剑怕难找到,这才步行。
在张灵均找到刀狂的时候,陈世俊也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座无名小山,一道无名瀑布,一汪无名小潭,一间无名草庐。
「晚辈风虚派陈世俊,拜见枪魔前辈。」
在草庐前,陈世俊恭恭敬敬的行礼,对草庐里那个人,他可是得罪不起。
想十年前,刀狂,剑痴,枪魔,弓尊四位为祸天下,正道无人能制住。
不过因为剑痴逝世,刀狂退隐,枪魔自禁,弓尊封兵,天下就渐渐遗忘了这
四位魔头。
「哦,风虚派的小子,不知找老夫有何事?我那侄女还好吗?」
「师妹已经死了。」
陈世俊也不隐瞒,直言说。
「什么?当初你们掌教以我终身不出此山为条件,答应精心教导她,这不过
十年,怎么死了?」
当初枪魔好友痴刀狂在接受邀请前,已经有了以身殉刀的想法,他一生痴刀
成狂,害的自己妻子忧郁而死,唯胜一个独女。去之前,他将独女交给自己好友
枪魔,枪魔本身也是痴枪成魔,不会带这个女孩,只好送她到风虚派,风虚掌教
吹万真人为了天下苍生,让他永世不得出山为条件,将枪魔困在此山。
「青龙会。」
陈世俊不用说,反正朱雀盟和青龙会是死对头。
「几月几日?」
「八月七日,二十三日,二十五日,三十日。」
「哈哈,强者杀,弱者杀,凡我憎者皆可杀:顺可生,逆可生,凡我喜者皆
可生。」
话音刚落,草庐炸裂,瀑布倒流,小谭中飞出昔日痛饮强者血的喜憎枪。
「我们走吧。」
于人杰很开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京城的人来查探他,但是他的漫撒金钱
是有用的。
他是清官,这是莒城子民必须说的。
否则,进去牢里反省,这么好的老爷,怎么不是青天。
他悠闲的品着茶,等待六房师爷为这次打点给个来信。
反正打点的都不是他的钱,这群刁民竟敢上京告御状,这些打点钱就应该让
他们出。
他心中默默盘算,这次又能赚多少的时候,一个慌张的声音让他从心中幻想
的世界惊醒过来。
「大人,不好了。」
「有什么事,说吧。」
被打扰的他,没呵斥这个衙役。
「有人杀上当铺了。」
哐当。
茶杯落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当铺是二十三日的据点,这二十三日不开赌场,不开酒楼,不开酒楼,偏
偏去看当铺。
这当铺看似不赚钱,但其实财源滚滚,驴打滚,利滚利。
当铺今天是王朝奉当值,他笑眯眯的看着门外,虽然没有任何生意,他还是
有钱赚。
当今世上,还没有几个普通人家敢欠青龙会的钱不还的。
「客官你好。」
小二笑嘻嘻的迎进一位白发带刀的中年男子,心想这位肯定是为了那个来的。
这个当铺不但放贷,也接杀人任务,不少杀手来接任务。
王朝奉笑容更加灿烂,他一眼就出这位脸上有道剑伤的男子是杀人的主。
「客官,不知想当些什么?」
他猜测这个白发男子会说什么,来这里都是有暗号的。
可是这个男子却好似癫了一样,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那时候的我们,也是
来当铺,用你母亲留给你的玉钗子。」
「客官,你说什么?」
「那个朝奉欺负我们年小,贪了你的钗子,将我们哄了出来。」
「客官……」
王朝奉有点不耐烦,他准备提醒这位男子,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已经被裂成两半了,只剩下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小二看着中年男子走了
进去。
「那天和今天一样,刮着风,一件薄衣的我们就这样走在路上。」
男子没有理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青龙会的杀手,还在自言自语。
「你看,这些人是不是像包围师父的人,他们是多么凶恶,可是师父就用了
一招,他们就全死了。」
说完,他背后的长刀漏出一丝刀刃,一道银色光刃出现,斩杀了周围的二十
三位杀手。
「师父见我们可怜,收我们为徒,他传授我们第一招时,你是那么快乐。」
说道第一招,他拔出长刀,向前一劈,一道宏大的刀气割开前面的杀手,将
后院的客厅劈为两半。
看到这个自言自语的男子,青龙会留在据点的杀手都心惊了。
他们害怕的后退,可是却逃不掉。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放走了他的同伙,结果你差点被那些人
害死,我在那时候就立誓,一定要杀尽自己的敌人。」
他挥动长刀,一道道银色刀气将杀手给分尸,天空下起了红色小雨。
「住手,你是何人?敢在青龙会的地盘上撒野?」
二十三日的日主和十二时令赶到了,他们本来有一个任务,还在外埋伏的时
候,被告知有人杀上据点了。
二十三日日主看着满地的尸体,气的脸色发白,他突然想到,这个任务是调
虎离山之计,让这个人可以肆意杀虐。
刀客任然没有理他,还是喃喃说:「好美,你生青儿的时候,黑河三十三寨
的人来犯,我挥动长刀天空也是向这样下这红色的雨,你对我说,很美。」
刀客眼神迷离,但是刀却不乱,银色的刀气肆意的席卷这些青龙会的精英。
二十三日日主恐怖的看着他,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人连刀客的一道刀气也挡不
住。
他来不及细想,一道银色刀气来到自己的面前,他拼尽全力,运动真元于宝
剑上,挡住了这道刀气。
不过他的宝剑却碎了,自己也无力站起来。
「那时候,他们人多,却都是无能之辈,只有那大寨主挡住了我一刀,你说,
我刀弱了。你不知道,我是害怕你出事,在青儿落地啼哭时,失了神。」
二十三日日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知道这人是一个疯子。
他仔细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修为高超的疯子,却怎么也想不到。
想不到的他没有机会再想,他的血,化成了雨。
二十三日被神秘刀客一个时辰间被灭的消息,再次传遍了东南,传向白虎各
地。
龙建人也得到了消息,而且他知道了二十三日为什么被灭。
他看着手上的情报,心底一阵凉意。
「刀狂,师从器命尊,出道便以狂刀斩杀了赤龙寨寨主。
后屠北河公孙家,被朱雀盟追杀。派去十二位长老,无一人生还,隐遁三年
再出时一人屠杀黑河三十三寨万人,受东海斩鲸客所邀不死,封刀隐退。
有一女,拜入齐云派,在除幻月一役中死去。」
他看完资料,再要了公孙家的和黑河三十三寨的资料,这两家当初的实力不
比他第七日弱。
「我要那其他十二位女孩的资料。」
他对负责情报的辰时主咆哮说。
辰时主立马调来资料,看完后,龙建人将资料扔在时主们前,痛苦的说:
「你们真是神人,没有背景逃了,有背景的全都没活。真是一群猪,真的。」
全部回来的时主摸不清情况,低头捡起资料,看完资料,他们脸全都白了。
子时主拿着资料,颤抖的问:「主上,这当如何是好?」
龙建人摸摸自己的额头,命令他们:「快向八月主发信,今七日日主龙建人,
多次被令狐党羽暗杀,所属亦有暗通之人,本想尽数除去,恐伤根基,今愿调离
次日,免让会中伤和。」
十二位时主知道他不是怕什么暗杀,至于暗通的海五已经被杀了,现在七日
中没几个敢杀他的。
很快就有了回信:「十二月十五日日主前日不幸殉职,今调龙建人接任,至
于七日,由子时时主暂代日主之位。」
十二月在西北苦寒之地,若是以前调龙建人去,打死他也不调,现在只要把
自己调离,哪怕时主他都敢。
龙建人终于不再苦恼,他微笑看着十二位时主,轻松说:「龙某告辞了,愿
诸位安康。」
「恭喜龙日主调任,不过属下希望日主离开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子时主憋着一肚子的气,自己日主没有得到,却有了巨大的风险,他没有办
法,只好想到一个人。
「说吧。」
「带周狗儿同行。」
希望这位倒霉的霉神,能整死这个贱人,对龙建人抛弃自己,独自逃跑,已
经寒心了。
龙建人知道这个意思,点点头,他不觉得周狗儿有传说中的那么霉。
龙建人悠哉的坐在马车里面品茶,他不觉得那些人会找他,反正没有谁知道
自己是七日日主。
他悠闲,马车外的朱杰和周狗儿却不悠闲。
「周狗儿,你会使弓吧?」
朱杰不怀好意的问周狗儿,对于这个要聪明没聪明,要修为没修为的废物,
他一直没有看起过。
「当然。」
周狗儿倨傲的回答,对这个龟奴,他自我感觉良好。
「那么,射下一只大雁来给主上尝尝。」
这时候已经到了深秋,北雁开始南飞。
周狗儿看看高高飞在天空的大雁。咽咽口水,他目测了一下距离。以自己的
箭术,是射不下来的。
「怎么了,难道不想为主上效力,还是射不到?」
朱杰开心的笑起来,他知道就凭周狗儿的箭术,别说这大雁,一只兔子他都
射不中。
「乱说,大爷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神箭!」
气急败坏的周狗儿取下背在身上的弓箭,盯住第二批来的大雁。
嗖的一声。
长箭破空而去,周狗儿虽然威势十足,可是长箭还没有飞到十丈,就掉了下
来。
「哈哈哈,真是神箭。周箭神例无虚发,小生佩服,佩服。」
朱杰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挖苦这位神箭。
周狗儿气的脸色发白,他竟然被这小厮给取笑了。
他再次搭箭拉弓,准备找回面子。
这一次稍微要高些了,可是连大雁的毛都没有碰到。
朱杰的笑声更加猖狂了,这无疑将周狗儿打脸。
望着已经远去的大雁,他失望的坐在车上。
朱杰还是不准备饶他,他眼睛尖,看见又一批过冬的大雁。
「周大箭神,现在你应该出全力了,要不我们今天可真的吃不到雁肉了。」
周狗儿再次搭箭拉弓,不过这次却毫无精神。
「凝神双眼,真气行走少阴,聚气拇指。」
周狗儿心中大喜,没想到主上会相助自己。
周狗儿按照要求,一箭射向前来的大雁。
搜,随着箭声破空,领头的大雁随声而落。
朱杰本来张嘴想笑的,结果却被惊讶的下巴脱臼。
「哈哈哈,姓朱的,大爷的箭术不是吹的。」
「啊啊!……」
朱杰本想说什么,可是下巴脱臼,啥也说不清楚。
周狗儿看出这位讨厌的人下巴脱臼了,哈哈哈大笑,然后将他的接好。
「周狗儿,你进来下,朱杰,去把那只大雁弄好。」
周狗儿低头走了进去,感激的说:「多谢主上,不知主上找小的有何事?」
龙建人盯着他,观察了很久,才缓缓说:「为什么会中人对你这么厌恶呢?」
周狗儿听后,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种种,忍住泪水,低声说:「因为小的是七
煞之命。」
「哦,什么是七煞命,我也精通子平,却没有听过这个。」
「这是我三岁的时候,一位命师为我批的,说我命犯七煞,今生将害亲,伤
师,妨主,陷友,杀妻,屈子,毁国。如今前三劫已经应验了……」
他父母被自己害死,自己师傅也被害死,令狐宇才把他收入青龙会,就被龙
建人杀了。
龙建人看着这个人,心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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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不定,对命理之说,他信也不信,但是对周狗
儿这个命,他愿不信但是不信。
纠结了好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拍拍周狗儿的肩膀,对他说:「命理之说,本属虚无,你信,什么都应验,
不信,就没有什么七煞。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妨害我。哈哈。」
周狗儿这时候眼泪终于流下来了,这一生除了他师傅,就只有这位主上不嫌
弃他。
「你出去,帮朱杰弄下大雁。」
周狗儿点点头,他走出车门,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笑着去迎接朱杰。
朱杰看着他笑着走来,以为他还在得意自己射下大雁。
他没有好气的将大雁扔给周狗儿,自己去找柴火了。
周狗儿没有理会他的怨气,把大雁清理好。
夜幕降下来,三个人坐在地上,周朱两人看着龙建人烤着大雁。
「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大雁只能够四个人吃,可有五个人要吃,该怎
么办?」
周狗儿摇摇头,他不知道这个问题想问什么。
朱杰想了想,试探性说:「必须每一个满足吗?」
龙建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那么,就让五个人变为四个人。」
「如果有人想独吃呢?」
「那么就把五个人变为一个人。」
龙建人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狗儿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希望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吃完,他们再次上路。
「喂,姓朱的小子,你和主上刚才再说什么?」
周狗儿还是忍不住了,呆呆的问。
朱杰没有理他,吹着哨子,欢快的赶车。
「喂,大爷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周狗儿怒了,这小子就凭借比自己聪明,竟敢这么傲。
「以你那点头脑,想明白是不可能的。」
朱杰这句话激得周狗儿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指着朱杰的鼻子,说:「好小子,
翅膀长硬了是不,大爷就不信自己想不出来。」
他气呼呼的坐下,全力思考,可是以他心思,根本不能明白。
「来,该你了。」
赶了半夜的马车的朱杰,疲倦的将鞭绳交给周狗儿,自己窝在座位上睡起来。
「算了,明天再想。」
折腾了大半天,他还是没有想出来。
第二天,换班睡醒的他,就忘记了这件事。
他开始苦练自己的箭术,争取不丢自己的脸。
龙建人虽然在车厢里面坐着,但是却用神识感应外边的情况。
他发现周狗儿的姿态中别有奥妙,射箭的手法也是上乘,可是就是周狗儿真
气不足,不能尽显这箭术的奥妙。
为了一探究竟,他走出车厢,让两人停下车。
他让周狗儿使出自己最强的一招,周狗儿为难的看了看他。
「没事,我会帮你的。」
周狗儿点点头,拉搭了九支箭,吃力的拉着长弓。
龙建人单掌抵在他背后,将体内真元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
在龙建人真元的作用下,弓终于被拉开了。
「去。」
龙建人低喝一声,周狗儿手指一送,九支长箭化作九道彩虹,经天而过。
彩虹落在地上,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三人驾车过去,一个宽三丈,深十尺的大坑出现在他们面前。
龙建人摸摸自己头上的汗,对于这个洞,他很失望。
他刚才输送的真元,可以造成的坑比这个大太多。
不过他知道,真元多数浪费了,周狗儿的指法不对,射箭时候的真气运行也
不对。
「走吧。」
一个月后,他们来到了西北。
到了灵州,龙建人终于送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和幻月的事情没关了。
刀狂走在前往二十五日的路上,对于第七日,他暂时不想动,这个主谋,他
要留到最后来解决。
他走到一条小溪边,用清水洗去自己脸上的灰尘。
看着溪水中的自己,他再次陷入回忆中。
「那年也是这样,我在溪边洗脸,你笑着问后悔不,我说不,在我心中,你
比生命都重要,为了你,被这十二个老家伙追有如何。我本想让你笑,没想到你
却哭了。我慌忙的擦去你的眼泪,他们也在这个时候来了。」
说道来了两个字的时候,一股肃杀的气氛的笼罩在这小小的溪边。
这次来的不是十二个人,而是十四个。
十二个时令,两个节气。
夜半持刀,鸡鸣握戟,平旦拿斧,日出捏枪,食时锁链,隅中金钺,日中软
鞭,日昳双锏,晡食短弓,日入刀盾,黄昏长棍,人定细剑。
十二种武器,有短有长,有刚有柔,有远有近。
秋分空掌以待,寒露飞刀在手。
不由分说,滚地刀,劈头棒,戳心枪,三招攻向上下中三路。
刀狂没有看见,还在陷入回忆中。
「他们没有问我原因,三把长剑攻了过来。看着明晃晃的剑光,我唯有一战。」
嘴里慢慢的说着,手里却快速挥刀。
三招无功,皆被挡下。
刀狂的反击也很快,一道银色刀刃席卷三人。
鞭卷,戟挑。盾挡。
第一次过招不分胜负。
斧劈,剑刺,钺挥。
密集的攻击,不容刀狂有喘气之机。
架住三件武器,箭来,链锁,锏缠。
逼退三件三件武器,再次挡住三件。
十二件武器,配合的亲密无间。
在十二件武器中,刀狂渐渐感觉到不支。
他的回忆也开始模糊了
「他们三人见拿我不下,不由招呼一声,十二位高人终于一齐出手了。我挥
刀而战,没有一丝畏惧。」
此时,他的刀再次焕发活力,将十二把武器逼退。
「我知道,我要守护你和青儿,为了我们的将来。」
可是刀势只是一时强劲,他再次被困在这阵中。
被刺伤,被打到。
他茫然的看着四周,低声说:「可是现在,你和青儿已经不在了,我还活着
有什么意思。」
他的意志渐渐消沉,受伤的地方越来越多。
鲜血的流失带来体力的流失,体力的流失带来神志的模糊。
秋分和寒露见机不可失,飞刀和双掌同时递出。
「刀狂。」
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见自己的女儿惨死,他不由大怒,绝招上手。
一道银色的旋风笼罩在这片生死之地,将胜负决定。
旋风中充满了一股狂意,一股傲视天下,席卷苍生的狂。
旋风消失的时候,秋分双掌不见,十二位时令还有五位站立在地。
而刀狂却屹立不倒,他看着这些人,终于从回忆中醒过来。
「哈哈哈,东海斩鲸客,你说的果然不错,我已经早已经死了。」
他狂笑着,想起剑痴死后,自己也早已经死了,东海斩鲸客不想斩杀一位死
人,这才飘然离去。
狂笑过后的他,闭上了双眼,安然的死去。
寒露的两边飞刀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肺,一代绝世凶人的肉体终于死去。
「如果不是他有疯症,我们今日估计难全了。」
寒露将口中的鲜血吐出,感叹说。
「八月主,这次一定要给龙王一个交代。」
秋分痛失双掌,对八月主算是恨上了。
「两位大人,请速去三十日。」
一个密探慌忙的跑了过来,催促说。
两位节气苦笑一声,对十二时令的重伤他们不用在乎,每一个月都有十二组
时令,一位死亡,另外一位补上就是。
可是节气没有补的,只有一位死亡后,经过一个年的挑选才能再次任命。
现在秋分明显是不能去了,寒露自己也是重伤。
「禀告月主,我们已经无力再战,让他去请那位吧。」
说完,两人和剩下的五位时令走开了。
密探无法,只好回去禀告八月主。
三十日日主很头疼,他本来都已经接到调离令的。
可是他不想放弃自己精心培养的人,十二位时主,他一个也舍不得放弃。
可是他不得不舍弃,他不可能吧三十日全都带过去。
在选择上,他迟疑了三天,这三天,就决定了他走不了了。
固宁城,在东南第二小的城,只有一条街的小城。
青龙会在这里闲置一日,以凑齐三十日。
这个城可以说全是青龙会的人,除了少数的富商和衙门的人。
东南是白虎国的经济重心,再小的城也比西北的大城富有。
所以三十日日主过得很舒心,他名目抽税,将过往商人搜刮一番。
枪魔来到固宁城的时候,也难的废话,握住喜憎枪,开杀起来。
「主上,不好,有一个握枪的汉子杀来了。」
「就他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青年。」
「就两人而已,我上万会众还怕他们吗?」
坐在他旁边的十二位时主没有回答,毕竟有二十三日的例子在。
「哼,我到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被属下给气坏的日主,不由大声说。
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属下,这时候会这么不堪。
「强可杀,弱可杀,强弱我憎皆可杀:顺可活,逆可活,顺逆我喜皆可活。
你们让我厌恶了。」
破墙进来的枪魔长枪指着日主,冷冰冰的说。
三十日日主一惊,然后准备拔剑一拼,可是剑才漏出一寸剑刃,就感觉胸口
一阵剧痛,然后离开了这美好的世界。
夜幕降临,整个固宁城已经成为一座死城,除了几百个非青龙会的人,再也
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人。
陈世俊压住心中的恶心感,闻着熏天的血腥气,默默跟在这个人后面。
他终于知道掌教为什么要这个人自封,这个人已经不能说是人了,是从地狱
中走出的修罗。
枪魔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枪刃,回味说:「好久没有这样痛饮鲜血了,你寂寞
了吧。」
他温柔的舔舐枪尖的鲜血,如一个贪吃的孩子,吸吮着母亲的奶水。
「可惜,这些血都不能让你满足,只有强者,强者的血才能让我沸腾。」
他望着远方,似乎看见了什么。
「风虚派的,你走吧,记得五年后,回到无名山,转告那位少年,他的虚实
未定,有无未生,不解决,恐难成屠龙之业。」
陈世俊点点头,不废话,飘然而去。
看着这个少年,枪魔一笑,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身影「师弟,我们
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枪魔淡淡对着身后说。
「是呀,十年前听说师兄自封而去,师弟我可是真担心,怕这『定爻』枪不
能痛饮师兄鲜血,替师报仇。」
「哈哈哈,这么说来师弟还是不如师兄对对你的关心,二十年前,我听说我
那正义的师弟竟然会投靠青龙会,成为七星的开阳,我那时候就担心,担心自己
的喜憎枪会因为正义将师弟杀掉。」
「师兄,那师弟真应该感谢你,为你留一个全尸,只取心来祭奠师父。」
「多谢师弟的好意,我决定将师弟的血吞入肚子,让我们友谊长存。」
枪魔说完,喜憎枪倒提,后步刺去。
开阳手持定爻枪,直接迎了上去,枪尖对枪尖。
嘭。
两枪相交,一股巨浪向两人吹来。
枪魔借着巨浪转身,破开阻力刺向开阳。
开阳本应该借力而退,但是他没有,他也破开阻力,两枪再次相交。
这一次相交,开阳心一惊。
喜憎枪上竟然毫无真元,而且轻如柳絮。
定爻枪这一枪被柔劲划去,而当他新力未生之时,喜憎枪上传来一股巨力。
他连退七步,化去部分力道。
他退,喜憎枪进。
一招之差,顺逆顿现。
退,退到尽头便是死。
他不能退,只能进。
他不在防御,全力刺向枪魔。
枪魔枪式不变,他知道,自己比师弟快。
可是他最后还是变了,因为师弟本来比自己慢的长枪瞬间快过了自己。
「好师兄,竟然应经到了虚实相定。」
「哈哈,好师弟,你不是也已经到了快慢相行吗?」
这两位绝世枪客,在枪法的造诣竟然相差不多。
在枪法中,有三极境,分别是快慢相行,有无相生,虚实相定。
枪法不但要能快,也要能慢。掌握快慢的节奏,比一味的快更加可怕。
枪能刺的地方,容易被挡,不容易刺的地方,才是进攻的重点。
枪花有虚有实,枪劲有真有假,全真费力,全假花哨,真假全在一心。
任意一个极境都是枪客梦寐以求的,如果将三个极境都达到,天下将无人能
敌。
两人明白了自己的对头没有那么好对付,开始全力以赴。
枪来枪往,四周笼罩在一片枪影中。
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恍若一个一个被银色包裹的圆球。
「鹰击长空。」
两人使出同一招,跳到空中,借着滑翔之力刺向对方。
两枪相交,两人再次使出同一招。
「旋风枪。」
两人翻滚,带动长枪。
这一招很凶险,如果随慢了一步,就会被长枪刺中。
「定海。」
两人同时发力,同时停止转动。
定爻向上用力,喜憎向下,意图破开对方的纠缠。
「转轮一击。」
同时撤枪,将长枪一转,从身后交到左手,向前刺去。
再次相碰,两人对彼此的枪法太熟了。
两人不顾虎口传来的疼痛,还是向对方攻击。
「千朵梨花。」
同样的枪花,同样的手法。
枪尖的碰撞,却不能影响枪身。
千朵梨花在他们身边绽放开来,美丽而恐怖。
「着。」
两人同时刺向地方左胸,同时的笑了。
枪尖没有受到任何阻挡,插入体内。
不过不是左胸,而是右胸。
开阳,枪魔都露出了惨笑,他们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没想到师兄你还记得。」
「没想到师傅没有忘记告诉你。」
他们两人生来奇异,心脏都位置不对,都偏向右边。
在最后一枪中,他们才明白,他们又同时踏入了有无相生。
喜憎,定爻两把长枪静静待在自己的主人手中,枪尖也在痛饮对方的鲜血。
两把长枪曾经是是兄弟,只是因为喜憎吸到了老主人的血,它们就成为了仇
敌。
枪魔本是视枪如命,一心想败尽天下枪客,在二十年前,年轻的他已经博得
了枪神的美名。
可是他不满足,他知道有一个人比他强。
这个人就是他师父,孤问他心里善恶交战,一边是自己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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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之恩,一边是枪
道无敌。
他终于选择了枪道,在一个圆月之夜,将自己的师父打败。
弑师之后,他终于斩断一切情感,一切都寄托在枪上。
一代枪神不见,剩下的只是枪魔。
任何人都不可能无情,他遇上了嗜刀狂。
他本来劝过嗜刀狂,但是嗜刀狂以一种为刀道殉身的态度打动了。
这次出山,他想死在枪上,死在自己师弟的枪上。
他师弟为了磨练枪法,自愿加入青龙会,成为七星的开阳。
现今世界,除了那个少年,没有任何人能配用枪。
在枪魔死前,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弟向自己走来,三位枪道大家大
笑着走向虚无。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这两位的尸体,想把他们分开,可是两人因长枪的缘故,
无法分开。
众人无奈,只好将他们合葬在城外。
开阳死,青龙会彻底震动了。
这是继十年前,被东海斩鲸客斩杀摇光后,第二位陨落的星主。
八月主非常恐惧,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造成了一位星主的陨落。
而且开阳还是自己的保护伞,他能当上月主,还是靠自己的老师开阳鼎力相
助。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调查清楚,早知道那些弟子的来历,他宁愿自己躲开也
不会去杀她们。
「都怪令狐宇那杂种。若非他泄露,我这月主还当的好好。」
想到这里,他立马上龙王报道:「前七日日主令狐宇曾派人查探八月各日据
点,今复仇者能准确找到个据点,恐是令狐宇勾结势力所为,愿龙王详查。据报,
齐云弟子曾在刀狂隐居之地出没,甚为可疑,怕隐居之辈皆是其所引,愿早日杀
之。」
密信写好,他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早日退去,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么危险,
全是令狐宇造成的,不由恨的咬牙切齿。
令狐宇派手下秘密侦查各据点,让他起了疑心,他调查到楚知月和令狐宇有
接触,于是派人请来楚知月。
楚知月因为害怕,于是将令狐宇勾结朱雀盟暗杀之事说出,更是献出了令狐
宇的计划书。
看着计划书,八月主恨不得当场杀了令狐宇,他准备派人请令狐宇过来的时
候,就得到了龙建人的通知。
大喜的他,让这位龙建人当了七日日主,派他去阻挡幻月。
没想到龙建人任务能完成的这么好,好到自己现在都快死了。
在生命与权势中,他思考后,还是决定要权势,他就不信这些人能找到自己。
没有权势,自己生不如死。
想通的他,望向远方,默默等待。
等待风暴的来临。
在百花谷中和龙瑶瑶安静生活的名剑,没有想到权叔会来找自己。
他原本以为权叔是要求自己回去的,心里盘算着自己怎么拒绝。
「五公子,你保重,老奴要走了。」
名剑一愣,自从二十年前四师兄救回他的性命,他就一直陪伴自己成长,把
自己当成儿子,除了自己找他出去,他一向不离开山门半步。
「权叔,你要去哪里?」
名剑知道这个孤独的中年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死了,她也死了,我剩下的就是替她报仇,让她瞑目。」
名剑知道这个她是指两个人,也明白权叔为什么走了。
他点点头,目送这位年纪不到五十,却沧桑的向百岁老人的中年人离去。
离开百花谷啊,权叔拿起二十年没有碰的酒瓶,猛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从舌蕾传到肚子,再从肚子沿着督脉撞向识海。
火辣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
他刚出道江湖,凭借一件护花铃,闯向了偌大的名头。
他行侠仗义,惩奸除凶,快意江湖,那时候,无论平民还是修士,提及飘香
客谁不是竖大拇指。
多少美女投怀送抱,他都不动于衷。
他必非柳下惠,坐怀不乱:也不是佛家弟子,不进女色。
他心中爱慕的是自己的师妹,一个被自己师父捡来的孤儿。
师妹并不是很漂亮,在追求飘香客的女人中连前十都排不进去。
可是他只爱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师妹,在师妹身旁,他才会有安心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自己钟爱的师妹会被人奸污,他发动自己的好友,全天下追杀
这个恶徒。
在西北,他们终于找到了,他知道自己的师妹会向他哭诉。
哭诉这个恶贼的无耻,和自己的痛苦。
他会告诉自己的师妹,没有关系,自己不会在意的。
她的师妹果然像他哭诉了,不过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放过他,师兄,你放过他,他已经答应我,和我退隐了。」
师妹的话,让他先是呆住了,然后是滔天的怒火。
「杀,杀了这个恶贼。」
一时气昏头脑的他,发出了格杀的命令。
恶徒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倒在他们正义的刀下。
师妹的哭声唤醒了他的神智,他还是没有醒悟,走到师妹身边,拍拍师妹的
肩膀,轻声说:「师妹,不用哭了,恶徒已经伏诛了,我不会在意的。」
师妹抬起头,悲痛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这时才发现,师妹的小腹上插着一把匕首。
他连忙渡真气给师妹,希望挽回最爱的人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断问着师妹,希望自己能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师兄,我爱他,在和他相处的时候,我感到了十八年从没有的快乐。如今
他走了,我也没有什么挂念的,只是我的这个女儿,希望师兄能……」
话尚未说完,她就咽下了自己最后一口气。
抱着怀里逐渐冰冷的尸体,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凉了。
直到屋里传来的婴儿哭声,让他恢复了神智。
他看着自己的好友抱出了女婴,他看见这张神似师妹的脸,心就向被刀割一
般。
好友似乎看清了他的痛苦,告诉他,自己将这个女婴带回青丈山,精心教他。
他点点头,他不敢见到这个女婴,甚至不敢听到她的哭声。
他茫然的离去,希望减轻自己的痛苦。
他喜欢上了喝酒,喜欢上了麻醉自己的感觉。
天下少了一个飘香客,多了一个醉鬼。
天下人忘记他,可是他的敌人没有。
在三个月后,被酒精祸害的身体,不支的倒在地上。
等待他的是七八钢刀的取命,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轻松,还有就是解脱。
他没有死,他被救了。
但是他已经死了,他不凭借酒精麻醉自己,凭借自己的意志力。
他把自己当一个老迈的车夫,把以前的忘掉。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女婴,不过听说自己的好友成为清丈派的掌教,他就
彻底放下了。
他所谓的放下其实不堪一击,当四公子告诉女婴死了,他再次从车夫的梦中
醒来。
他拿起了昔日的护花铃,开始了人生最后一段旅途。
嘉宝城,二十五日的所在。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二十五日的人在城里出没,他们全都待在衙门,等待迎接
降到的危险。
而他们的日主,早已经弃他们而去。
以前除了少数人,没有谁知道衙门原来都是青龙会占据的。
今天,全城都知道了,只因为一个人。
权叔缓步走到衙门,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一叹气。
一声叹气,代表不幸的开始。
他取出了护花铃,摇了一声。
大门在声波中破碎,漏出了充满埋伏的大堂。
他没有动,再次摇铃,这次铃声不断,叮叮响个不停。
埋伏的青龙会众捂着耳朵,从暗处翻滚出来。
这铃声如毒虫一般,啃噬他们的脑浆。
悲鸣声并没影响到飘香客,也没有影响到护花铃。
他冷眼的看着这些作恶多端的人,一切惩罚都不足为过。
这些杀手,当取别人性命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死亡的结局。
听到声音的青龙会会众,渐渐七窍流血,在铃声的折磨中死去。
一刻钟,衙门没有一个活人。
飘香客安然退去,一丝鲜血都没有沾就全灭了二十五日。
『独钓江边卧寒冰,何怕飞雪欺傲梅。』他默默在墙上留下自己的记号,提
醒青龙会昔日名震天下,惊动万教的飘香客又回来。
得到报道的龙王,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震慑下这些复仇者,否则
天下会小视自己,轻视这天下第一的组织。
「天枢。去吧。」
青龙会仅次龙王的剑客出手了,对于这次行动,他很兴奋。
击杀一个强者,远比杀千百万弱者更令人激动。
他在前往丰城的路上截住了飘香客,这个曾经的强者。
「青龙会天枢愿一试昔日邪惧魔怕的护花铃。」
飘香客取出护花铃,冷冷的盯着致命之人。
锵,长剑出鞘。
风起,出动两人的衣袂,让气氛推到了顶点。
铛!
清脆的铃声,预示着强者之间的战斗。
没有谁能知道,他们谁能站着离开。
铃铛响,剑光扬。
天枢的宝剑在护花铃三尺前停下了,不是它不进,而是不能进。
天枢感受在离护花铃前一丈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飘香客的罡气,他本想一剑
破之,没想到这罡气竟然会退缩。
直到这一剑的距离,他知道自己不能进了,这罡气已经达到极致,自己再进,
反弹的罡气将会让自己重伤。
不能进,只能退。
他退得快,铃铛响的更快。
一道道声浪无形的攻击。他挥剑斩浪,却徒然无功。
这些无形的攻击,不是普通挥剑能斩断的。
吃了暗亏的他,很快就想出了对策。
他不再攻击,而是弹剑以对。
剑声清扬,似龙吟。
「好剑。」
飘香客虽然不懂剑,但是和名剑五位师兄弟呆久了,对剑也有了认识。
他知道能弹出这样的剑,不虽不是绝世的,也是举世少有的。
天枢没有回答,全力弹剑,龙吟声渐渐压过铃声。
「花开。」
飘香客没有迟疑,摇动了一首曲子。
这是他成名的绝技。
他曾经凭借这一曲,在冬天让百花一夜绽放,飘香百里。俘虏了昔日国都第
一花魁的芹雪的芳心,也让他得到飘香客的美称。
天枢隐约嗅到了一丝花香,很快,他就闻到了浓浓的花香。
在花香中,他感觉到莫名的舒服,舒服的让他向睡一觉。
很快不但鼻子问到,自己的眼前也飘散一朵朵花朵。
花朵落在身上,让天枢明白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花朵。
他不由停下弹剑,摘一朵花,放在口中。
清香从口中传遍全身,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杀了太多人,他已经很累了。
现在他想睡觉,深深的睡去。
可是他没有睡,因为他是天枢,青龙会第二高手。
真元爆发,四散的剑气击碎了朵朵落花。破开了这幻境。
「花谢。」
最后一招,飘香客唯一取胜的手段。
护花铃破碎,花已经谢了,铃不在护花。
破碎的护花铃似花朵,击向天枢。
长剑化虹,击碎了这最后的花朵。
这没有完,花这这开始凋谢。
四散的铃片,再次合拢,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铃铛,笼罩住天枢。
铛
惊天巨响响起,无数开始冬眠的动物以为惊蛰雷响,爬出地面。
飘香客没有想到天枢在这一击中还挺了过来,他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这一击,他经脉尽碎,一动就再也站不起来。
天枢也不好过,他缓慢的拖着长剑,走到飘香客身边,费力的一剑刺去。
望着昔日的正道高人死在自己手中,天枢没有那种兴奋感,只是深深的疲惫,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向飘香客一样,死在人手,一世威名随风散去。
他来不及感叹,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再赶紧疗伤,以便迎接下一次的挑
战。
张灵均走在去小寒山的路上,心中隐约有了不详之感。
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段路走完。
他已经得知了二十三日,三十日灭亡的消息。
也知道了刀狂,枪魔的死亡。
他明白星罗真人的后招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如果把这十二位隐世高人请
出,青龙会会衰弱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到时候的朱雀盟就可以用复仇的名义,一举铲除这个天下最大的邪恶组织。
可是他担心,自己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
青龙会不会杀到放任自己去请人,几位隐世强者的位置,他们也知道。
他怀着这样一种担心,小心的来到小寒山。
所幸,一路平安,小寒山不高,只有百丈左右,这个高度,他御剑就可以上
去。
当他准备御剑时候,四道刀气从他身边擦过。
不是飞刀留情,而是他反应灵敏,自从听了阿宝念诵的浩气诀,他的实力早
已经不是昔日能比的。
就算他实力大增,他也感觉到今日生死难料。
一般青龙会都是以暗杀的为主,他们现身,就代表目标死定了。
对于张灵均,青龙会可是很重视,毕竟这人已经带给他们太多麻烦了。
十一月的虽然没有出动节气,当是十二个时令出动了半数,而且还是前六位。
看着六位青衣人,他只能拼死一战。
等死就真的只能死,拼死还有一线生机。
「挥剑决云。」
齐云剑法中最强一剑使出,剑光飘忽,剑气四散,一剑决云。
六位时令默契的配合,挡住了剑气,抗住了剑光,架住长剑。
「撤。」
戟压,链扯。
巨力作用下,张灵均咬紧双牙,不顾虎口的裂开,也不撤剑。
六件兵器只用了两样,还有四样。
刀左砍,钺右挥。
不退就被拦腰斩断,要剑和要命必须做出选择。
「浮云排空。」
左掌行剑招,幻化层层云海,挡住刀钺。
「撤。」
这一次不是要张灵均撤剑,而是他们。
瞬间松开,张灵均因为惯性向前倒去。
这一倒,就往早已经准备好的枪尖撞上去。
他在千钧一刻,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这必杀一枪。
躲过枪,躲不过鞭。
鞭子狠狠抽在胸膛,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打散了。
摔倒在地的他,看到六件兵器攻向自己,他向挥剑格挡,却全身无力,那一
鞭,已经重伤了自己。
他捂着胸膛,摸到一个圆珠子。
他一下子想起了这是什么,心里只能咬牙说:「赌一把了。」
「云海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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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剑术再次上手,借着六件兵器的力道拔地而起,向后飘去。
在起地的瞬间,他左手摸出胸中的圆珠子,向六人扔去。
一股巨大的爆炸将他冲倒在地,而六位时令也重伤的出现在烟雾后。
他们很清楚这爆炸是由什么引起的,除了龙丹,别无他物。
他们怀疑着张灵均这个齐云弟子为什么会有龙丹,他们一致猜测出青龙会有
内鬼。
张灵均比他们还惊讶,他不知道这枚龙丹真的会爆炸。
他不知道,那天青龙会的龙丹被周流剑气的柔劲挡住,没有爆炸,后来回收
的时候,这一颗被遗漏了。
当初六虚上人害怕有人强力破阵,在创阵就考虑了加进柔劲,卸去对方的力
量。
张灵均看着六位时令还没有死,自己已经重伤难逃,看来自己今日要死在这
里了。
六位时令再次攻向张灵均,准备把这个惹下大祸的人给灭掉。
他们忘记了这里是小寒山,也忘记了刚才龙丹的爆炸声完全可以让周围的人
听到。
他们保持着攻击的姿态死去,击杀他们的是六道剑丸。
「青龙会的人也敢来小寒山放肆。」
「晚辈齐云张灵均,拜见明玥前辈。」
张灵均对着小寒山行礼,他本来向飞上山找明玥真人的,这一下就不用登山
了。
「齐云小辈,找我何事?」
冷冰冰的声音,表示着对张灵均冒昧来访的不满。
「在下奉玄天掌门之命,前来告知真人,令侄女死亡的消息。」
小寒山久久没有动静,明玥真人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姐姐,我饿。」
「乖,姐姐这就为你找吃的。」
年少的她,怎么能受这饥寒之苦。
她无知的向姐姐索要,在她新心中,姐姐是神通广大,能为她找到食物。
姐姐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带来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件寒衣。
她披上寒衣,挡住了严寒;吃了包子,止住了饥饿。
她不知道这些是自己姐姐将自己埋进火坑换来的,她心安理得的吃着。
从那天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衣食问题,她也不知道,她姐姐是用出卖肉体将
她养大。
直到她十八岁的时候,她知道了真相。
得知真相的她,离开了自己姐姐,希望不成为她的拖累。
她运气不错,才离开,就遇到了玄罗真人。
这玄罗真人刚好将玄天掌教之位传授给自己的师弟星罗真人,浪迹天下。
倔强的明玥让他想到自己的好友,于是受明玥为弟子。
玄罗真人将明珠赎身后,明玥随玄罗真人修炼。
这一修炼,就是十年。
二十年前,姐姐虚弱的抱着一个孩子来找到她,希望妹妹能照顾这个女婴。
明珠虽然赎身,但是妓女的身份无法洗去。
她嫁给了一个读书人,那人本来很爱她,可是她九年没有怀孕,不得婆婆欢
心,更被虐待。
没想到好不容易怀孕,可是相公得恶疾而死。
她怀着一切希望,寄托在肚里的孩子身上。
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绝望了,婆婆更加虐待她和她的女儿。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她,只好找到自己的妹妹,让她照顾自己的女儿。
明玥本想去帮姐姐出气,但是他师傅霞举前前曾告诉她,她五十岁前将有死
劫。
玄罗真人让明玥待在小寒山,直到她满了五十岁。
明玥惧怕死劫没有出山,只是将自己的孩子交给玄天宗。
此时,得知自己姐姐拜托自己照顾的孩子死了,她不断回忆往事。
想到自己的姐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内心的愧疚无以言说,她下了决心。
她缓缓走出洞门,来到小寒山下。
张灵均看着这个好似妙龄女子的明玥真人,不由感叹她的修为高深,竟然可
以容颜不老。
「是谁杀害的她?」
「青龙会八月七日,二十五日。」
明玥没有再问,右手向小寒山一挥。
霎时间山崩地裂,小寒山在明玥的真气的下,裂开了。
一道耀眼剑光从山底直射天际,宏伟而博大。
「来。」
剑光收敛,一把闪着白光的长剑从山底飞出,落在明玥手里。
张灵均知道这把剑是昔日器灵尊所炼造,送给好友玄罗真人的降魔法器——
白虹。
明玥手握白虹剑,御剑而去。
张灵均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疗伤。
丰城依然繁华如旧,醉生梦死的人还在在花天酒地。
只是七日的青龙会众全部聚集在穷人巷,他们可不比其他三日,甚至可以说
其他三日加起来也不如七日。
子时主本应该高兴的,他终于梦寐以求的执掌了七日。
可是他却夜夜惊醒,生怕自己在梦中掉了脑袋。
这种恐惧整个七日都有,他们一直害怕着。
没想到当其他三日被灭后,他们反而不害怕了。
他们知道,该来的,终会来的。
看开的他们,决定拼死一搏。
而他们有信心,天枢星主已经在丰城了。
他们相信无论怎么强的强敌,都不足畏惧。
七日会众的信心没有感染十二位时主,他们看过情报了。
他们了解敌人的实力,对自己的命运比其他会众更清楚。
子时主曾经要求调离丰城,将七日隐藏。
可是八月主没有答应,如果隐藏了七日,那么八月各日就危险了。
找不到正主的仇敌乱杀起来,青龙会的八月就算废了。
丢车保帅,况且七日还不算是车。
今日傍晚的时候,丰城的居民向落日望去。
晚霞似血,染红了半边天空。
他们隐约有预感,今夜将发生什么。
「快看。」
游荡在街上的浪子发现一道白光从远方驶来,多年的市井听闻,他们知道这
是道长们的剑光。
白光停在穷人巷的上空,照亮了漆黑的巷子。
白光划分出无数虚幻的宝剑,倒悬在天空,在万剑中,八道剑丸更是令人注
目。
「玄天剑荡。」
七日的会众再次面临同一招式,可是结果却不同那日幻月破碎三颗剑丸才凝
聚了万千剑气,而且六道剑丸还是别人灌注的。
如今明玥的剑罡是体内真元所化,八道剑丸也是自己苦心凝聚出来的。
在万剑的呼啸声中,七日灭亡。
地下据点也被八道剑丸破开,躲在里面的十二位时主,在万剑下毙命。
十二位时主的脸保持惊恐,而心中却是期待。
他们期待星主会来救他,可是到他们死后的第二天,天枢星主都没有出现。
天枢本来也已经到达,可是他看到八道剑丸后,就悄然离去。
他本身就是凝聚出八道剑丸的强者,若是三天前,他要对付这个没有经历过
生死之战的剑客,简直轻而易举。可是他的伤势才好了五成,动起手来稳输。
他没有必要为了小小的一日,献出自己的宝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