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崇依言躺了回去,冰冷的目光看向她放在自己的肩上手。
看到他的视线停在自己的手上,陆宁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从身边的师妹手中接过不久前熬好的药。
不知为何,看到男子深邃的目光时,陆宁竟有些紧张,“我对医术也略懂一二,这些都是补气血的药材,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
夜崇依旧沉默不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药碗,又挪开了视线。
见他高傲的模样,一旁的何蓉有些不忿,“这位公子,我师姐好心好意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还如此冷漠,是否不近人情了些!”
“师妹!”陆宁偏过头示意她噤声。
何蓉委屈,也替师姐感到委屈。
他们将这个昏迷的男人从文舟山一路扶回阳海城,几日来一直对他精心照顾,用的也都是最上好药材,没想到对方却连好脸色都没有一个。
见他偏着头闭目养神的模样,陆宁心中也有些失望,却还是得体的开口道:“那公子好生休养,有需要之时再叫我。”
是夜,何蓉端着膳食敲响夜崇的房门,“公子,我来给你送晚膳。”
无人应答。
她又敲了敲门,“公子?”
隐约间察觉出不对劲,何蓉用力的推了推房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
织影推开隔壁的房门,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了惊。
非梧房间的地上七零八落的洒满了黄色的符纸。
有起笔画歪之后,干脆一通乱画的。
有画了一半没掌控好符水的量,最终越来越浅的。
有虽说画完了,但是看上去却惊人丑陋的。
房间的正中央,非梧席地而坐,手边摆着一些用来研磨灵植的工具。
一个小碗中还盛着小半碗符水,一支狼毫笔不时在碗中蘸两下,再细细的于纸上勾勒出复杂的纹路。
总算画完最后一笔,非梧兴奋地举起那张一品的灭符。
比起种类五花八门的武技和丹药,符纸的种类就要简单得多。
镇压发狂之物的镇符、疗伤用的愈符、杀伤力极强的灭符、有定身作用的定符和用于移动的遁符。
五种符纸中,灭符,是最简单的一种。
非梧献宝似的转过身看向织影,不由分说的咬破手指,按在手中的灭符之上。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大盛,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织影的面门而去。
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拿自己试符,织影的面前瞬间浮现出一道镜面。
金光击在镜面之上,竟又原路折返回去。
非梧瞳孔放大,灵活的往后一仰。
“轰!”
金光射在窗框上,那扇厚实的窗户竟被灭符上的巨力推飞出去,直直的砸向了楼下。
林老给的符术手札记录的符术比起普通的符术要高深得多,这张一品灭符的威力远远超出了寻常的一品灭符。
不等非梧开始得意,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惊呼声。
“糟了!外面是街道!”
两人赶忙下了楼。
十分不幸的是,飞下来的窗户果真砸到了人。
万分幸运的是,砸到的人是夜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