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檩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沉着呼吸,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暖暖的,有人的体温,好像……并不是幻觉?
陆景衍看着她这幅小心翼翼又惶惶不安的模样,胸口突然压着一股说不上的烦闷,没由来的心疼极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而后,他动作温柔地将原本挽在手腕处的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肩上,随之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缠绕在她的鼻尖,且混着一丝很淡很淡的书卷笔墨的味道,那骤然生起的缕缕温热更是灼得她心尖一阵发烫,简直无法不动容,也难以抗拒这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愣愣地嗅着清香,倒显得几分乖巧,像无辜卖萌的金毛。
与此同时,他那微有些凉意的嗓音也随之响在她的耳畔,“你为什么要喝酒?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酒量很差吗?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少?你难道不知道晚上会冷吗?你为什么喝醉了还要一个人坐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带着些许责怪,但更多的却是自责。
每一个为什么的背面,看似在咄咄逼人地质问她,可其实都是他对自己深切的拷问与反思,他明明是在担心她,很担心啊。
开完会后很累,一整天都未曾合眼,好不容易在车上浅浅地睡着了,可纵使再疲惫、倦意再浓,那一刻,也丝毫抵不过她的一通电话。
但醉酒后的宋小檩显然无法理解他迎面劈头而来的几个为什么,她生性本就敏感又多虑,尤其在酒精的刺激下更甚,这时候的她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压根就无法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自责,只无限放大了他对她的责怪。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吗?陆景衍!
顿然,她很委屈,又很生气,一把抓住西装外套的一角撒野般地扔在地上,别开脸,口气格外的凶,像护食的金毛:“不关你的事,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我的自由。”
“小孩,你……”
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习习晚风中,她红着眼眶,尽显楚楚可怜,单薄的身子几乎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许是因为冷而微微发着抖,那种我见犹怜的疼惜感,令周身低气压的人突然就敛去了所有的脾气。
最后,陆景衍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弯腰拾起被她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扫掉沾染在上面的灰尘,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动作,却似弹钢琴那般优雅,他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于宋小檩的心尖跳着浪漫的舞姿,让她步步沦陷,顷刻被迷得神魂颠倒。
恍神的瞬间,那熟悉至极的温热再度蔓延至全身。
她愣愣地看着不知何时又盖回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便有些赌气地想拿下,却先一步被他按住了肩膀。
“我不要穿……”
她没之前那么的闹腾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只因为他呼出的一缕气息,缓缓地又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旁,麻麻痒痒的,不亚于一根羽毛的柔软。
她难以抵抗,乖顺不已。
他忽然就有了耐心,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下一下,那指腹就像是摸着小猫一样,再开口时的声音格外的温柔而缱绻,徐徐诱之,“小孩,你听我说,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很重要,你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相反,无人可替代你,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至于海城的那次失约……我没有失约,你说你像个傻子怀着满心的期待一天算着一天苦苦等着我,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同样热烈地期盼与你的相见,我没有若无其事,我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只是有些真相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想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所以,别闹脾气了,我们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