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给你家公子行礼啊?”韩来含笑道。
宋端嗔怪的看着他。
韩来见状,走过去贴着她坐下,拍了拍那人的脑袋,宋端心照不宣的趴在了他的腿上,捏着手指尖儿,说道:“今日朝会上,可有什么要紧事啊?”
“有要紧事我就在遥监殿呆着了。”韩来垂眸着她乌黑浓密的发,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哪里还有功夫回来陪你。”
“不过……”
韩来说完,又想起来一事,说道:“圣人倒是提了一嘴祁山大典的事情,看来今年还是要照常办的。”
宋端眨了眨眼睛,抬起身来,本以为今年因为川王的死,圣人会推迟或者干脆取消这祁山大典。
这本就是每三年为皇后举办一次的祭祀仪式,劳才伤民,还要重新修缮祁山山腰上的行宫和祭台,工部每次接受都会说一句触霉头。
“那你的意思呢?”宋端看着他。
韩来想了想,沉吟道:“倒是好事,元白过身,天下人心不稳,皇后娘娘若是能按规矩住持祁山大典,倒是能安稳人心,再者说了,这本就是老祖宗的规矩,坏不得,办就办吧。”
“那到时候,这大殿的事宜又会落在工部和咱们的头上了。”宋端再次问道。
“不一定,这次怕是要交给工部和曹家。”韩来若有所思的说道,“圣人已经让曹家从川王案子中撤手了,这样冒然动作,必定会打草惊蛇,让其接手祁山大典的事……也多半是为了安抚。”
“可皇后娘娘是川王的生母,曹家……”
宋端说出心头疑惑。
这一点,韩来也摇了摇头,他也拿捏不准,虽然川王死了,皇后对于曹家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是……但是!
韩来猛然想起来,看向宋端。
还有兵符。
川王死后,他手里的兵符在皇后的手里。
宋端神色严峻,垂眸想了想,说道:“公子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有些眉目,就交给下臣去做吧。”
她又下意识的进入了办公事的状态。
韩来是相信她的做事能力的,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你要做什么,想怎么做,都要提前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宋端抬眼,点了点头。
“对了。”
韩来说着,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纸包来,不大不小,里面透出一股甜香来,说道:“我从杜薄那里拿的,你尝尝。”
打开来,是酸枣。
宋端看着就觉得酸,见韩来那么真诚,便半信半疑的拿起一颗来送进了嘴里,轻轻咬开,顿时酸的吐出来,连连嘬了嘬舌头。
“酸死了,拿这东西回来吃做什么?”宋端不解的推开,一副很是嫌弃的样子。
“有吗?”
韩来拿起来一颗自己吃了,明明酸的脸都皱在一起了,还嘴硬的说道:“不酸不酸,你再尝尝,再试一颗,算我求你。”
宋端无奈,只得再吃了一颗,酸的嘴巴都木了。
“咽了咽了。”韩来催促道。
宋端硬抻了抻脖子,将果肉咽了下去,只是这一咽,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从杜薄那里拿来的,杜薄有这种东西,无非是因为罗衣怀孕的缘故,都说酸儿辣女,韩来故意让自己吃,岂不是……
“杜薄想要女儿,我想要儿子。”
韩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果然!
还真被宋端猜中了,脸颊登时通红,像是火烧一般,她伸手摸了摸,将那酸枣推开,随即有些薄愠:“我不吃!谁要给你生儿子!”
“你不生吗?”
韩来瞥眼问道:“你不给我生儿子,你给谁生儿子?”
宋端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气又羞,赌气道:“我不生。”
“这样啊。”
韩来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不生,那谁给我生儿子呢?”
这下子宋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低着头,攥着手,气鼓鼓的。
“嗯?”
韩来低下头,凑过去,在那人的脖颈处瞧了瞧,这人一害羞,不光是脸颊,浑身都红,偷笑道:“谁给我生?”
宋端别过头去。
“好啦好啦。”
韩来搂住她,笑了笑:“不着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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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
杜薄举着那麦芽糖,亏他还特地让那卖糖的画了一个兔子,谁知道罗衣吃了一口,就说不够甜,直接扔在了一边。
“那你再尝尝这个。”
杜薄说着,将那个果盒转过来,将另外那边对着罗衣,这个就是韩来硬要走一把的酸枣:“你不是说要吃酸枣吗?”
“不好吃,这个一点儿都不酸。”
罗衣吃了一颗,甚至连枣核都一起吞了,可那把韩来和宋端酸到灵魂出窍的枣子,到了罗衣的嘴里,被说成没味道。
“是吗?”
杜薄狐疑的吃了一颗,直接咳嗽起来,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个还不够酸?”索性道,“那你不如直接喝醋好了。”
这么一说,罗衣瞪了瞪眼睛,手从隆起的小腹上抬起,嘴一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红来。
杜薄见大事不妙,连忙放下那果盒,将她抱在怀里,说道:“不喝不喝咱们不喝,都是为夫不好,我怎么舍得给你喝醋啊。”说着,大声的喊丰年。
那人连跑带爬的跑来,就听杜薄喊道:“给我去买!买靖安城最酸最酸的吃的回来!快去!”
“嗷嗷,好!”
丰年又跑了出去。
杜薄回头哄着罗衣,苦笑不得,真是个活祖宗。
而罗衣哭着哭着,抬起头来,有些傻乎乎的说道:“不过……我现在想喝醋了。”
杜薄一脸无奈,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哭了。
“罗衣……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