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秦云璋万般无奈得看向自己的母亲。
“璋儿。”沈皇后一百个不乐意。
“母后,应该知道十一年前,是云开替儿子遭了罪。”不错,十一年前秦云开被人从假山上推下来,是另有原因的。
秦云开小时候便长得高,同当太子的秦云璋身高不相上下,那日,秦云璋见云开的衣袖短小了,没人照应,便寻来自己的,给他换上。
可下人们也是故意的,将带有太子标志的常服拿了来,秦云开是百般不乐意的,打小他就是谨慎得很,可拗不过他这个做哥哥的劝解,倒也勉强上了身。
一起去到御花园玩耍,结果被人当作自己,从假山上被人给推了下来,他永远忘不了,云开醒后看向自己,那双仅十一岁的眼中充满的痛苦,无助,绝望与悲凉。
那不像是个孩子的眼睛,倒像是一个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人情冷暖,历经沧桑的老人的眼,那一刻,自己恨不得替他去受那个苦。
再后来,他以养病为由搬出宫去了,在宫外到处寻医问药,也最终治好了伤腿,可从小那个缠着自己,依赖自己,信赖自己的三弟不见了。
变得沉稳,寡言,波澜不惊,用那双再也不能单纯的双眼,审视着他自己身边每一个人,人总归是要长大的,只是这三弟被迫长得太快了一些。
幸好,不管三弟成长成了什么样,对他这个做哥哥的,这个当太子的,仍一如既往得好,一如既往的忠心。
别看他现在在政事上颇有见地,许多事处理得顺风顺水,这其中三弟帮了多少忙,暗中又给他推荐了多少有识之士,又为他铺了多少路,自己心中是清楚的。
别人都说皇家无真的兄弟之情,可自己与三弟不同,真的不同,真的是好兄弟,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介意让三弟来做这个太子,实际上他也确实比自己更适合。
但他知道,云开是介意的,他不愿不想也不能,正因为是这样,母后对三弟的态度才会令他如此不满。
“那是他的福气。”沈皇后是真的不以为意,养大那个贱种,为的就是这个。
“娘。”秦云璋一开口,沈皇后便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在慢慢得改嘛。”自家儿子就是一心善的。“再说,我也不是不关心他。”想着自己的那个打算,觉得真的是为了那个贱种好,否则以他的出生怎配得上她沈家之女。
“关心?娘准备如何关心三弟?”听母后如此说,定是有了计划。
“你瞧啊。”儿子问,做娘的当然要显摆。“他都二十二了,膝下也无一儿半女的,除了正室,也就两个待妾,这可不行,这不就寻思着给他再娶一门好亲嘛。”
“这个……倒也不错。”对于母后这种盯着儿子后院的做法,秦云璋有些无力,他们人这些身份太特殊,亲事自然就更特殊,各方利益都得考虑进去。
云开的事还要好上一些,无心大位,自己那后院,叹了一口气,也好,只希望这回能让三弟有个贴心的人。
见儿子不再提那贱种,沈皇后自然是高兴的,母子俩说了一些贴已的话,又共用了晚膳才分开。
而先行离开的秦云开,也回了自己的府,正在生闷气,秦三在丰城没被跟出去‘寻医’,又不能随意撤回,只得原地待命。
为了了解到小人儿的行踪,不得已秦云开又派了秦五出去,到了今日才有第一封信报来,打开一看,就不淡定了。
不同于秦三的打听,可以近一些,一个穆府就那么大,怎样都好入手一些,秦五的轻功是不错,可林玖出门在外,布的防更不错,想近身打听点事难,太难。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没病没伤也没痛,好着呢,同秦三不一样的是,不知道林玖便穆知玖,是未来的主母,主子的心上人。
林玖的多重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轻易让人知晓,秦五不知,有的消息便会出现一定的偏差,该提的不提,不该提的提了一大堆。
比如说,秦五认为这种远远得看见林公子,与那什么商行的顾公子一起把酒言欢,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报备了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以及有这么一件事,重点放在了林玖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