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道：“我们一定要锄掉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吧，尽管有困难，我们也要尽力完成。”

小五子插话：“领导，我说两句行不？”汪建国点点头，小五子晃动着食指，“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听说他什么时候去东汶村，让俺埋伏在半道，只要他露头，只需一枪，就让他回姥姥家。”

高凤山笑道：“你想得忒简单了，这小子狡猾得很，王啸虎死了，他肯定处处提防。好，就这样，我随时给你们提供消息，你们有什么困难也要随时向我汇报。”张健起身要回营地，高凤山忽然想起了什么，示意他坐下，“张健，你坐下，净顾得高兴了，有几句重要的话忘了嘱咐。”他顿了一下，“这次去北平锄掉王啸虎的事，暂时不要与任何人讲，敌人不会相信是我们干的，张健，你按照我的指示把一个伪军装的扣子扔在现场了？”

张健点点头，“我没忘，扔下了。”

“好，让他们费一番功夫去调查吧，让他们狗咬狗，哈哈……”高凤山哈哈大笑。

屋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汪建国道：“你们去里屋，换回军装，回营地后有人问，就说去山里领任务，千万要注意保密。”

张健等三人换上军装，出了大队部，高凤山和汪建国送出屋口。

在院门外，小五子一头撞见钟裕舒，小五子顿时气往上撞，甩出几句话：“今天这是咋了？咋一出门就遇见一只老鼠，一鼠还能挡住人走道？”

“一鼠”和裕舒谐音，钟裕舒自然听得出小五子是在骂他，脸色马上沉下来，“李小五，你这是啥意思？别当我听不出来！”

“啥意思？嘿嘿！”小五子冷笑一声，“告诉你，我说有人窝在家里像老鼠，东窜窜，西串串，有事瞎咋呼，没事瞎琢估。”小五子摇头晃脑，说得还挺合辙押韵。

“李小五，你，你，你放老实点！”钟裕舒气得涨红了脸。

甄玉衡上前一把拉过小五子，“走！你还有完不？”

“姓钟的，你放老实点！俺跟你没完，俺早晚找你算账！”小五子拍着屁股、跳着脚，吼起来。

张健斥责小五子，“小五子，我命令你赶快闭嘴，你再胡说我处分你！”

高凤山和汪建国听得门外的吵叫声，急忙走了出来，高凤山脸色向下一沉，看看小五子，再瞧瞧钟裕舒，他一言不发，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李小五和钟裕舒胆怯地低下了头，钟裕舒转身溜进了门。

汪建国皱着眉头，向张健摆了摆手，“去！你们还不赶快回营地布置任务去。”

在回营地的路上，张健见小五子气不出，劝道：“通过辩论会，人家钟裕舒晓得冤枉了你，他不再提这事了，不就结了嘛。”

“他咋晓得冤枉了俺？当时不是高大队长及时赶到，说不定俺得让他揉搓死，俺跟他没完，早晚找他算账！”小五子又拍起了屁股、跳起了脚。

“邪劲儿又上来了不是？”甄玉衡叹口气，“唉！真拿你没法子。”

三人回到营地，大家几天没看见领导，一齐围拢过来，“张队长，几天没见，去哪儿了？”“指导员，有什么新的任务？”“小五子，你说说，去哪儿了？”

张健笑着向战友们招手，“大家好，我，我们去山里，接受新的任务，待会儿向大家布置。”

小五子觉得身后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岳枣花和田嫩儿，不由得一怔，“你们找我有事？”

枣花笑道：“俺没事儿，是她找你。”顺着枣花的手指方向望去，见远处女营房前站着小安子。

小五子挠着头皮走近小安子，小安子劈头一句，“这几天你野到哪儿去了？”

“俺，俺跟张队长去……山里领任务。”小五子只好搪塞。

“咋？咋临走也不说一声。”

“任务急，这里有保密的事。”

“呦！啥保密？”

枣花笑着在一旁插话，“五子同志，这几天见不着你，你不知小安子多担心、多想你哪。”

田嫩儿也笑道：“天天念叨哇。”

“枣花姐，俺不说你和铁栓哥的事儿，你倒来说俺，嫩儿姐，俺不说你和大江哥的事儿，你也来哄俺，俺看你俩再胡说……”小安子羞红了脸，扬起手去打枣花和嫩儿。

枣花和嫩儿笑着跑开了。

甄玉衡先走进队部，他摘掉军帽，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下。“指导员，你们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喝碗水吧。”背后响起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