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琛出生中医世家,自幼天赋异禀,对医学有着独特的见解,在家族里享誉盛名。但他对家族赖于生存的祖传秘籍,并不满足,他认为学术无止境,天外有高人。大学修成,他不顾父母宗族的反对阻拦,孑然出国留学修了西医课程。几年之后,他学成归来,致力提倡中西合融,相辅相佐,却被宗族所不容。愤慨之下,他决然脱离家族,独自创办医科学院。
也就在他被宗族打压唾弃,人人厌讥,水深火热之时,陆明森解救了他。俩人惺惺相惜,时常秉烛夜谈,结为知己。陆明森不仅帮他恢复遭受破坏的学院,还鼓动身边官员全力宣传中西医学,对骆琛来说,陆明森既是他的知己好友,更是赏识他的伯乐。
骆琛为了医治陆夫人的腿疾,废寝忘食刻苦专研几套方案,见效却微乎其微。正当他苦思冥想,束手无策时,收消息,沧派第十一代传人,针灸大师程骥隐居磹镇。
骆琛闻之大喜,他创办的学院接收学生的宗旨格外严厉,不仅对医术要有与生俱来的敏感天赋,还要有自强不息,学而不倦的精神。最重要的是秉承一颗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仁心。当然,最后要经过他的考核才能成为医科学院的学生,据说,骆琛的考核严谨而特别。凡是进入学院,每个学生都能得到他倾囊相授的课程。但学院里有一个课程却一直无法完善,那就是针灸手法,虽然也聘请这方面郎中任教,而骆琛自己掌握了一些,但他总是的愿不遂心,故此一直暗中托人寻访针灸大师。
骆琛拜访针灸大师程骥可谓一波三折,他以博源医术取得程骥信任,愿意传授针灸手法。但程骥跟他有个约定,遵循三年之守,方可放其自由。
骆琛满口答应,毫不畏惧三年委居的代价,陆明森当时收到信讯,沉吟片刻,笑着道:“骆琛无愧医士风范,奋发蹈厉,卧薪尝胆。”
半年后,骆琛返回一趟湘晋,与陆明森彻夜长谈,翌日,带着陆夫人赴往磹底村养疾。
此时,三人都喜形于色交谈许久,直到岚姐进来催促午饭,方才作罢。
陆穆清让骆琛跟母亲先用饭,他则来到前院冷晏兮居住的房间。
彼时,冷晏兮塞满一嘴的饭菜,猛见陆穆清进来,她嚼也不是,咽又不下,瞪着大眼睛无措地看着他。她就不明白,都到了饭点,他不陪着他母亲用餐,跑到她房间作甚?
冷晏兮心里疑惑,但她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肯定有什么话要找她说,难不成他还会关心她吃的好不好?住的习惯不?刚才的情景她可没忘,放任着他母亲故意刁难和揶揄她,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吃?”陆穆清淡然坐下,静静瞥着她。
“嗯嗯…”冷晏兮没料到他来了这么两个字,呆滞之间便一个劲地点头,吧唧两下嘴巴,全然顾不得形象地嚼动。
陆穆清盯着她圆鼓鼓的腮帮,每次她吃东西都是这样狼吞虎咽,也不知江督军怎么养的,居然把女儿养成这副德行?但偏偏奇怪,陆穆清总是觉得她鼓溜溜的腮帮莫名可爱,甚至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
“不着急,好吃…以后有的你吃!”陆穆清暗暗抑下心思,有时连他都怀疑自己之前对她的嫌弃和厌恶不过是为了掩饰。
“啊…”冷晏兮惊了一下,一咕噜咽下嘴里的饭菜,眨眨眼,问道:“咱们不走了吗?在这里要呆多久?”末了,又低声一句:“温姨还等着呢!”
“没有人等着你,好好吃你的饭吧。”陆穆清没由来一阵烦躁,倏然沉下脸,是该敲打敲打她,省得脑子里尽蹦哒着古怪想法。
“真的不回去了?”冷晏兮诧异,她看着脸色不善的陆穆清,心下渐渐明白,略带失望抱怨:“你早不跟我说,我也把小楼房收拾收拾,免得时间长了有霉味。还有呀,我与孩子们约好了教他们练飞刀,你也真是的,每次都打乱我的计划。”
“怎么,你的计划不是跟着我吃香喝辣的?”陆穆清睨了她一眼,神情微缓,语气却仍然冷冽:“既然跟着我,没有你的计划,只有我的计划。”
冷晏兮一噎,有些气恼地放下筷子,愤声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能不能让我提前知道,不要每次都弄得我像没头苍蝇四处乱撞…”
“嗯,你确实很像没头苍蝇…”陆穆清突然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想知道我的计划,也不是不可能…”他顿了顿,定定看着她,眼神异常深沉。
冷晏兮也不计较他的嗤之,凝神聆听,却见他停顿闭口,她被他看的汗毛直竖,直觉告诉她,他要说的准是会惹怒她的话。她艰难吞了一口口水,笑了笑掩饰心慌,谨慎地问道:“究竟是什么?难不成你要把我卖了…”
陆穆清没有回应,眼尾微眯。
冷晏兮心里一怵,陆穆清眼里深不可测的情绪让她感觉不妙,她慌不择言胡乱说道:“你看看我,连个女子温婉的模样都没有,粗鲁,莽撞,刁钻刻薄,嚣张跋扈,还喜欢吃喝玩乐,打家劫舍,简直无恶不作。你说你要是把我卖,岂不是自找麻烦…”
“无妨!”陆穆清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心头一松,倒也缓了脸色,只是语气并不放松:“你的这些臭毛病,她都治得了。”
“陆穆清…”冷晏兮见他似乎铁了心要弃掉自己,咬了咬唇,她急忙起身,将脸凑到他的跟前,挤出皮笑肉不笑的虚假:“你看我这么讨人喜爱的脸蛋,又长得这么的天姿国色,你忍心不要我?”
“确实有几分讨喜…”陆穆清蹙起眉头,嘴角抑制不住抽动,不知是憋笑还是讥笑?可他说出的话毫无意外,瞬间点燃冷晏兮的怒火。“但…正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