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回到王府的张冉冉恐怕已经知道她出逃的消息了。
脑海里思绪翻飞,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张慧宁抬起头,看见来人,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对方虽然穿戴着纱罩,但她仍旧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张冉冉。
张冉冉怎么会在这儿?
她愣了愣,回过神来却觉得快意,张冉冉怕不是个傻子吧,明知道苍蓝行宫里都是鼠疫病人,她一个孕妇竟然还敢留在行宫?
“张慧宁。”张冉冉的声音冷的能冻出冰碴子来。
张慧宁冷笑:“好久不见啊,大姐。”自从张冉冉南巡回来,她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就被扭送到了庄子里,说起来,她两还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张冉冉也懒得和她废话,瞥了一眼金甲卫手里的瓷瓶。
“来偷鼠疫病人的血做什么?”
张慧宁别开脸,不愿意回答。
张冉冉也不强求她开口,今日如论她是为什么来的,也只能在苍蓝行宫留下了。
“不说可以,来人,把那瓶子里的东西给她喂下去。”
“是。”
立马有个金甲卫上前,捏住张慧宁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另一个金甲卫打开瓷瓶的盖子,对准张慧宁的嘴,就要往里倒。
张慧宁慌了,用力挣扎:“张冉冉你敢!你就不怕父亲知道……你……”
张冉冉笑了一声:“那你就不怕父亲知道你给自己的生母下杏仁粉?”
张慧宁惊恐地看向他。
“不对,父亲早就知道了。那信还是他派人送到江南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
“你还真当父亲老了?他是陛下亲封镇北侯,北域征战数十年,就你那点小伎俩,在父亲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张冉冉讽刺道。
“怎么可能!父亲要是知道,他为什么不揭穿我!”
张冉冉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张慧宁吼完,自己反应了过来,她不停地摇头:“不对……不对……父亲怎么可能呢,李巧可是侍候了他这么久的人……”
“可到底,李巧也不过是一介妾室。”张冉冉挑眉,“还是李家的女儿。”
张慧宁不明白。
“我想你可能不明白。李巧一辈子耗在侯府,可父亲从一开始,就不会扶她为正室。因为她是李家的女儿。”
“凭什么!李家名门望族,京城权贵……”
“就是因为李家名门望族,京城权贵。”
张慧宁猛地回过神,对啊,对啊,功高盖主,张平已经是镇北侯了,再娶丞相之女,会引皇帝猜忌。
“父亲当年之所以让李巧入门,不过是为了牵制李卫昌。如今李卫昌倒台,李巧还有什么用?不过若是没有你下毒害她,她也能在侯府里待到老死,可偏偏你要害她。”
“说你克母,也没有说错,李巧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摊上你这么个女儿。她死的多冤啊,你说是不是?”
张冉冉的话字字句句扎在张慧宁的心头。
巨大的不甘让她猛地站起身,就要扑向张冉冉。
张冉冉没动。
金甲卫毫不客气地踹向她的膝窝,把她踹到在地。
膝盖磕在地上,痛的张慧宁眼睛都红了。
“把瓶子里的血给她灌下去。”
张冉冉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慧宁。
她要为她们之间的争斗画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