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镇静的说,同时,看了眼两边的卫士,意思很明显,给我看好了。
见过胡侃的,以前栾大还说自己是神仙的表舅呢,最后咋样?腰斩!没见过这么敢胡侃的,今天居然来了个神仙的二大爷,比栾大神还能侃,看一会有好戏了。
两边护卫也心领神会,默默地向刘畅俩靠近几步。好巧不巧,今天还真是皇上微服在邴吉府上,因为邴吉的家风严谨,家人不敢隐瞒,出现刘畅这种情况也不敢不报,换作其他大人家,早动手打人了,敢影响大人和皇上的会晤,来来,大爷叫你“死”字怎么写!
邴吉寝室,皇帝坐在邴吉的病榻前,正和邴吉说话。见自己的贴身宦官和丞相府管家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跪在地上,知道一定有什么要事,便挥手让那个宦官过来,
“何事?”皇帝询问。
“回陛下,丞相府管家来报,丞相府门前来俩疯子,自称他们抓到了丞相要的怪物。”
“荒唐!”皇帝愤怒道。
“是,奴才这就出去驱逐”那个宦官也十分憋气,平白被骂。如果不是当年。。。他怎么会撞着刀口。
“慢!”本来病恹恹的邴吉邴大人,突然中气十足:
“可是一个夫人带一个孩子模样的人?”
管家马上爬进屋内,头都不敢抬:“是”
“快快快,开中门。抬老夫出门迎接。陛下不必回避,一旁静观便是,不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陛下都不必吃惊。”
他哪敢让皇上回避,像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那不是找死吗。也不敢把皇上推到前面,万一这位爷不想见皇帝呢?而皇帝呢,看着精神焕发的老恩相,一百个迷糊。刚才还要死不活的,咋来个抓怪兽的,就精神抖擞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恩人,立马一个大马勺,你还找人抓怪兽,今天就把你当怪兽打,打得你满地找牙,虽然你已经没牙。
怀着看稀奇的心里,皇帝跟在邴吉的肩舆后面,走出邴吉的寝室。当中门打开,看着邴吉被抬出来的时候,刘畅也吃了一惊,这邴吉都成垂垂老者了。
“邴大人啊,你第一次觉得跪着都比我高,第二次,你觉得趴着也比我高,这一次,你竟然躺着也比我高。”眼圈有些隐隐发涩。
这是他唯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是啊,公子,你是咋混得啊,个子不长不说,连头发都混没了”
“见过长。。夫人”
“见过大人”
“夫人,公子,请!”进入正堂,分宾主坐好,邴吉在家仆的扶持下,跪坐在主位。
“让下人都退下吧,我们也不是外人,不必这么隆重”刘畅坐在客位,却代主人说话。
皇帝正站在一边看戏,听见刘畅这么一说,正不知如何是好,邴吉开口了:
“刘公子暂且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待仆从都退下后,邴吉开口对刘畅说:“这位刘公子,是我忘年好友,今日特意来探望老朽,望公子见谅”
“那就坐下吧,”心里虽然有一丝不愉快,毕竟客随主便,也没太在意。
皇帝也就在右边上位入座,也不说话,随意地端起茶,慢慢品尝。
“少卿”这是刘畅第一次叫邴吉的字,邴吉有些不解,问:
“公子何事?”
“你身体有恙,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有劳公子”
“你我三十余年的交情,不必这么客气了”刘畅边说边起身走到邴吉身边,扶起他的一只手,看样子好像要切脉,实际是将缺心眼暗中套在邴吉的手腕上。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收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少卿,积劳成疾,心肺功能衰竭,肾功能衰竭,肠胃功能退化,这是老年病,药石无灵,多吃些清淡的蒸煮食物,少吃烤煎油腻之物,无法行走,倒是小毛病,是腰肌劳损,腰间盘增生。就别喝那些苦药汤了,没有用的。上书乞骸骨吧,否则支持不到一年”
“信口胡说!”在一边喝茶的皇帝,终于忍不住了:
“宫里太医刚刚看过,相国不过偶感微恙,稍作调理便可安然无事。”
“少卿,让你的好友闭嘴吧。”刘畅可不管你是谁。
“刘公子,稍安勿躁”邴吉连忙示意皇帝。
皇帝想起刚才丞相的吩咐,也压下火气,不再做声。
“公子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恐怕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了。”他的事是不适合再托第三方的,还是慢慢找吧,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老朽出力跑腿肯定是不行了,动动嘴还是没问题的。”邴吉心里着急啊,你不说咋行。皇帝就在身边,你啥事不说,我兴师动众地把你请进来,结果你只说我活不过一年了,皇帝还不怀疑我有鬼啊,今天你还必须说,说的越惊天动地越好,不然,皇帝心里一旦留根刺,可能皇帝不会把我如何,我的后人可就麻烦大了,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