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念汲自救了那襁褓中的婴儿,便自去沿水东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一日行至那两寨交界一临水村肆,自去那后院要了盆醒汤洗去那一路风尘。突地只觉手上有异,用手一扣,却原是一米粒大小虫豸,奇怪的是下巴上竟毫无知觉,本只道是山瘴间走多了附上的,却不料这虫豸一入水中,就“埗”的一下炸成一缕黑血。直到此时这念汲方觉有异,正待寻那山寨中讨要些药粉,却不想那肩上的白猴伸出那指甲就是两下,挠拨出那四五只指甲盖大小的虫豸就是一顿“咔哧咔哧”的狠嚼。眼见得还有这个天敌,于是乎赶得便也不那么急了,自去那前堂要了两碗糖焖笋叶葱油面。
正吃着却忽地警兆大起,急急地扯过那白猴,自如地迈过店门,状若无事的往左边山寨走着,却突地折回店铺,临近店铺时突地一点山石,就见那俩青衣汉子紧随着跃进了这倾颓的社庙,——只是哪还有那念汲的身影,一壁厢枯枝败叶,竟似半点也不曾有人来过的!
却说这俩青衣汉子正提着刀剑戒备的找着,那念汲却已然顺着河流,直往下游去了。
既是料不定这山寨来路,索性便去那别处求解。只是这一日腿上一软,整个人“腾”地就跪坐在船厢里,只见那摇橹的船夫苍哑的说道:“还有那两日,方可到得那百草集,这少年郎你如何能熬啊?!更别说上了岸,还需走上那么两三里路!”这念汲只不做声,把那裤腿高高的挽起,用手丈量过尺寸,把那剔骨的尖刀轻轻地就这么一剜,早有那血花伴随着蚕豆大小的虫子激射了出来,只见那白猴一脸嫌弃地把那虫子在瓦盆里涮上一涮,这才给囫囵地嚼了。继而便用那指甲从他右腿上又寻到两处,一样给囫囵地嚼了,至此瓦盆里的水已涮成血水,整个船舱里都飘着股腥甜的气息。
就见这念汲先不忙止血,先把个避蛊膏往那伤处一按,只听滋滋两声,就好似滚锅煎肉,须臾散出一股青烟。又过了约莫一刻,方才用温水冲去——只见那膏体深处已显出黑色。到此时方用那金疮散细细地敷了,又吞了颗玉露丸将养些元气。至晚间提起那船侧的竹篓,果见有三条现钻的鱼儿。把那鱼儿细细的炖了,又温了半锅米饭,请那船夫住篙同食。
待得一餐饭罢,却就在这避风的水湾里安歇。约莫是三更时分,却听得隐隐绰绰的似有人走动,正在那将醒未醒之际,忽觉那唇上一股清凉,登时一个激灵,定睛一看,却原是那白猴裹着层黑衣正拎着个茶壶往他嘴里倒水。
见他醒了,这白猴努了努嘴,悄悄地指了指外面。这念汲会意,悄悄地挪向船头,突地一块石头抛向水中。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刹那之间,只见那猴儿挽着那撑蓬的竹边整个的凌空旋起,就在那另一人眼神刚一凝实,突地一道寒芒闪过,就见着此人侧栽进河里,而约莫半息之前,那另一个的脑袋早像那开了瓤的西瓜,直喷的满舷都是。
这此番如此大的动静,这船夫就是睡得再熟也早该醒来了。虽然那手下意识的哆嗦着,但眼中却并不见如何慌乱。就那河水中现汲了一桶,把那船舷冲刷个数遍,就连夜下西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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