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婍园的吴双在入夜后便被父亲召至容喜院,同时在场的还有弟弟吴从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吴双看着母亲的悲喜交加的神情,隐约地察觉到了所为何事。
两日里来,吴家忙着迎宾送客,而经历了无端的一日牢狱之灾的吴庆琦在席间并未多加饮酒,但凡需要酬应的地方,一应由自家二弟三弟代劳。
因此,他当然能够清醒地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儿女。
此时,吴庆琦开口道:“双儿,你老实告诉我,关于传言……你将成为太子妃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吴双心道:“果然是为了此事,不想这三夫之言传得这样快。”
她诚然道:“父亲,连日里来家中俱是忙碌,我也未有机会向父亲告知这一事。其实父亲一想便知真假。
太上皇常说天家无福、子嗣孙儿俱少,且太上皇之所愿,便是能够看到太子殿下成婚,以期太子殿下繁衍子嗣。如今太上皇仍在病中,太子殿下又已十六,皇上欲替太子殿下娶妻,替太上皇冲喜。
而我作为常年作为太子侍读随其左右,有此谣言亦是正常。但若是说太上皇十一年前便有赐婚一事,我虽不知其真假,但这大概也是空穴来风,请父亲、母亲务必将它当做真事。”
吴庆琦赞许地点点头,道:“你若能够正确看待此事亦是好事。天家一切未定,你万不可将此事当做真的,亦不可因此有什么高调之行,若是有什么消息,想必你祖父也会从京中传信来的。”
吴双点头称是。
“想必近些时日各家远近亲戚都会来婍园坐上一坐,今日我们一家四口在此,即是对外统一口风。”吴庆琦坐在红木圈椅中,手中托着茶盏,押一口茶,缓山眉略皱,宽宽的双眼皮浅浅浮在眉下,使得他的大眼睛时而单时而双,漆黑的双眸静看一处,神色中俱是思衬应对之色。
吴双的眼睛是像父亲的,只是并未继承父亲那浮在眉下的宽距双眼皮。
过了些许时刻,吴庆琦又开口道:“若是有人借此来试探,我们便说这是天家之事,我们猜测不得,教众人亦不可胡乱猜测。若是有人大胆前来央求日后多加照拂的,更不可能随意应承。近日若是收到什么礼品,都要一一登记清楚。”
他已看向乔庆婍,道:“夫人,近些时日也要多劳烦你多加管待下人仆妇了。”
乔庆婍应承下来。
吴庆琦看向吴双,吩咐道:“双儿,你对你母亲要多加帮衬些。”
吴双恭敬点头称是。
吴庆琦说着又转向吴从兴,严厉吩咐道:“从兴,特别是你,不可胡乱说话,亦不可仗势胡作非为!”
吴从兴怯声应是。
但父亲并不放过他,严声说道:“听说你在你外祖父家都与你四舅舅喝起酒来了。”
吴从兴忙请罪请罚。
“罢了。我们吴家从未出过什么事情,近些时日,大家都要多加注意些。”吴庆琦摆摆手,说话的声音渐低,像是自说自话,“你们二叔三叔那边,我自然也会与他们说的。”
乔庆婍奔向责问一顿关于吴双擅自扣押王婆子之事,但如今知晓吴双处境,心中已是大为不忍。
她温柔地拉着女儿的手,杏仁眼中犹有烟波,柔声道:“若此事是真的……双儿,那为娘……日后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你了。”
吴双看着母亲蹙起的双眉,好似那倒映在水中、微风拂过的柳叶,是极大的不舍,想到母亲连日里来遭受的苦,不由得跟着泛起眼泪,弱弱地叫一声“娘”,一时竟不知如何劝慰。
吴庆琦见状忙遣着儿女各自回院休息。
待吴双出了房门,赫然听见里头已经泣泣。
直将吴从兴也惹得眼中升雾,向姐姐歉然道:“姐姐,对不起,这些时日我不该常常跟姐姐闹脾气的,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