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得去趟平康坊,让鱼玄机把才艺大选的前十名,吆喝起来。
一起前往阿马尼成衣店的开业典礼。
既然是模特,当然就要提前做些准备,总不能到时候光着身子去吧?
郑大志那边的筹备工作,已经准备得十分妥当。
阿马尼成衣店,位置选在西市,那儿靠着平康坊,往来也方便。
他找大师算了日子。
本月二十四,即是开张的绝佳日子。
今天是二十二,也就是说,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要开业了。
郑大志有些患得患失。
这一炮,要是打响了,那么他在许家的地位,可以算是彻底站稳了。要是没打响……没打响好像许家家主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不太一样了。
不像是之前那么冷漠。
许玉成以往见到自己,总是一副鄙夷的目光。
但是自从知道自己要和李公子合伙开店的事情后,许玉成居然会隔三差五派人来问问自己缺啥。
这事倒也奇了!
难道老爷子也算准了,这个成衣店的生意会爆火?
“阿雄,后天开业,咱们得去通知一下李公子吧?”
身为郑大志的助手兼私人助理,阿雄点点头。
“得去。”
郑大志却似乎想到什么,“也不对啊,阿雄。我们好像并不知道李公子住在哪里?”
阿雄想了想:
“姑爷,咱们上一次见李公子,是在平康坊。”
“要不去平康坊找找?”
郑大志敲了敲阿雄的头:
“你胡说什么呢?”
“李公子虽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风流不是下流,又怎会整日都流连于青楼?”
阿雄连忙认错。
事实上,两人对李奇的身份一无所知。
郑大志仔细回忆和李奇的见面、相识的过程,他突然灵光一闪,道:
“我知道了!”
“去李记火锅店,李记火锅的掌柜必然认识李公子!”
想当初,李奇在才艺大选的现场,亲自指点江山。
还说李记火锅,天下第一锅这个广告很醒目。
这样推算下来,李公子肯定是认识这个李记火锅的,必然不会错了。
想到这儿,郑大志带着阿雄,便直奔李记火锅店。
李奇在火锅店吗?
必然不在。
他此刻正在春风楼,和鱼玄机交代站台走秀的事宜。
鱼玄机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心中也是暗暗震惊:
殿下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怎么以往别的商贾新开店面,却是从未听闻还有这种搞法。
从春风楼出来后,李奇便直奔国子监。
童方很不解:
“殿下,今日进学的时间已过,现在去国子监,只怕夫子会算殿下迟到。”
李奇却无所谓:
“迟到而已,没关系。”
“我是去发动群众的,又不是去听课的。”
发动群众?
童方疑惑的咀嚼着四个字,眼中露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成衣店开业,光有模特走秀,顶多算是完成了一半工作。
最重要的一半,是得有客户来围观。
什么人会是成衣店的第一批客户?
当然不是路过的吃瓜群众,而是长安城权贵圈子的那些夫人小姐。
只要她们都过来捧场了,那么开业当天,阿马尼就要卖爆。
凭许氏布行或者郑大志的人脉关系,肯定是搞不动这一档子事了,必须得自己出马。
有时候李奇想想:
“哥们这跑前跑后,才占一半分子,是不是太亏了些?”
走到半道,两人便看见郑永着急忙活的往贤王府方向赶去。
李奇皱了皱眉。
火锅店出事情了?
“方方,去把阿永喊回来!”
童方一个箭步,飙射而出。
一手就搭住了郑永。
郑永回过头,喜道:
“童侍卫!殿下呢?”
李奇慢悠悠的从后边走了出来,道:
“阿永,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干嘛?”
郑永忙道:
“属下参见殿下。殿下,刚刚有一位郑公子,说要见殿下。属下想了想,不敢擅自做决定,只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成衣店定于本月二十四开业,就这么一句话带给殿下。”
本月二十四?
李奇琢磨了一下,点点头,然后道:
“行了,我知道了。”
二十四,也就是后天。
时间很紧迫。
李奇想了想,对童方道:
“方方,你去一趟春风阁,告诉玄机姑娘,时间定在本月二十四。”
“我自己去国子监就行了。”
童方看了看街上的行人。
这一次,不会又有不开眼的刺客要刺杀我家殿下吧?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会光挑我老童不在的时候吧?
这也太缺德了。
李奇见童方用一副鬼见愁一样的眼神,盯着街上每一个行人。
他不由得上去就是一个板栗:
“你看戏呢?”
“快去春风楼!”
这话声音很大,一时间,前后的路人都纷纷侧目。
霸气侧漏啊!
去春风楼,都能如此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宣告了?
李奇转过身,自己往国子监走去。
算下日子,估摸着波斯的商旅团,应该也快到长安了。趁着这支商旅团到来之前,把店给开了,倒也算明智之举。
否则,到时候展销会一搞,热点肯定都跑去波斯那边了。
毕竟异域风情,总归是要吸引人一些的。
国子监。
今日程处默没在,想必是千牛卫有任务在身,请了假。
李奇偷摸摸的猫着身子,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只不过,他的身体却是朝着外面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后走。
夫子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道:
“尚未下课,不许出课堂!”
李奇只好转过身,装作灰溜溜的样子,坐回到位置上去。
这一幕,把长孙冲和房遗爱等人都看得惊呆了。
高手啊!
妈的,又学到了一招。
这一招殿下怎么之前没教我们?
否则,我们迟个大到,也能安然无恙的走进课堂,岂不妙哉。
李奇朝着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就好像在说:怎么样,哥们这操作还算溜吧?
散学后,众人就围了上来,纷纷讨教:
“殿下,这一招是以退为进么?”
“殿下,迟到或者逃课,需要注意哪些细节?”
“请教殿下,如果夫子当时让殿下出去,殿下该如何随机应变?”
“殿下,你是如何算定夫子会让你回位置上去的?”
好家伙,合着整个课堂,就没一个爱学上进的。
怎么全都对这种捞偏门的问题感兴趣?
李奇故作高深:
“这些问题,以后有时间了,我再给各位专门开一堂课。”
“今天有个正事,要麻烦一下大家。”
众人一听就有正事,全都静心倾听。
除了长孙冲和房遗爱有些不好的预感:殿下的正事,总能让我们内心受伤。
李奇看了众人一眼,见李承乾和李泰也凑了脑袋过来。
他想了想,宫里的妃子们出宫应该不容易。
大哥和小弟听了也白听。
于是道:
“大哥,青雀,你俩就别凑热闹了。玩去吧!”
李泰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哼。二哥肯定是有好玩的事情,我不管,我就要听。”
李承乾指了指李泰,然后道:
“二弟你看,青雀不懂事。我在这儿看着他,免得一会捣乱。”
得,你俩这颗八卦的心啊!
李奇顿了顿,对众人道:
“是这样的,后天,也就是本月二十四。西市有家成衣店开业,希望大家能够回家说说,吆喝一下你们的姊妹、母亲,前来捧场。”
说完,全场静悄悄的。
就这?
这算什么正事?
一点都不好玩。
李奇能够明显感觉到,众人脸上的失落。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落寞,简直一模一样。
长孙冲见众人沉默,只好硬着头皮捧场道:
“殿下放心,回家第一件事我就说。”
果然还是自家表兄弟给力啊!
李奇轻咳了两声,继续道:
“这家成衣店,本王在里面也有些分子。”
“而且,款式由本王亲自设计,保证是全长安头一份。老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本王设计的成衣,保证让你走在街上回头率杠杠的。”
这倒是稀奇了。
贤王殿下居然还会做衣服?
唉,不务正业啊!
李承乾却是暗暗忧愁:
二弟如此不着调,去逛个青楼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做起了衣裳?
父皇要是知道了,只怕得大发雷霆。
只听李奇继续道:
“届时,才艺大选的前十名选手也会亲临现场。”
“并亲自穿上本王设计的成衣,在T台走秀,惊艳整个长安。”
嘶!
虽然没人知道T台走秀是个啥,但是前十名的女子都会前往,那场面想必就冷清不了。
这一下,众人都拍着胸脯保证道:
“殿下放心,些许小事而已。”
“就算是绑,我也要把我姐姐绑去现场。”
“不错,殿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更何况,这还是殿下亲自设计的成衣,简直是一衣难求!”
听到全长安的花魁都会出场,这些人都不淡定了。
无论如何,也要找个由头,亲自前来捧场才行。
至于李奇设计的成衣是个什么鬼,没人关心,也没人在乎。
反正自己又不买。
李奇眯眯的笑着。
他就知道,要让这些人办事,不花钱,那就得花姑娘。
时间很快就来到二十四号。
李奇带着李丽质、武则天、童方三人前往西市阿马尼成衣店,店铺门口,横亘着一方长长的台子,像是比武招亲一般。
台子的两边,分别排列着座位。
只有被预约的人,才有资格坐在位置上,等待开业仪式的开始。
其余人,都被许家的人拦在外边。
郑大志老远就看到李奇,飞快的迎了过来:
“李公子,你看,现场怎么样?”
李奇鼓励了一句:
“挺好的。注意维持秩序!”
“对了,一会开业致辞,你顺便宣布一下,今日购买成衣,一律九折。优惠仅限今日,等到明天开始,阿马尼成衣店就不会有折扣了。”
“至于预存会员的事情,你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来就是。”
郑大志既兴奋又紧张。
俺老郑今日也能风光一把了!
放在两个月前,谁能想到,会有今天啊!
郑大志道:
“李公子放心,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那就好!”
李奇摆摆手,便带着李丽质和武则天坐在了左侧的位置上。
他指了指前面的台子,对两人道:
“丽质,武姑娘,一会呢,这个台子上,就会展示那些成衣。你们可以看看挑挑,有喜欢的,一会进去拿就是。”
“嘿嘿,多谢二哥!”
李丽质自然不会和李奇客气。
武则天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她们俩知道,这个成衣店,李奇也有份子。
这就更让武则天感到疑惑了:
堂堂二皇子贤王殿下,居然和别人合伙做衣裳生意?
这听上去也太匪夷所思了。
没过多久,便看到一排女子,莺莺燕燕的走了过来。
所有路人都停下了脚步,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让这些女子通过。
她们风姿招展,各有千秋。
一眼看过去,每一种美都特点鲜明,不带重样的。
这就是古代的好处啊!
这个时候还没有整容生意,你生得如何,大概率就是如何。
长孙冲和房遗爱两人挤在人群中,啧啧称奇:
“要说搞大阵仗,殿下说第二,估计满长安没有人敢说第一。”
房遗爱也颇有感触道:
“长孙,你这话可算是说对了。”
“我有时候就很好奇,你说,殿下和玄机姑娘关系匪浅,可以理解,是吧?毕竟殿下夸人颇有一手,但是,殿下怎么和苏小小看上去也关系莫逆的样子呢?”
长孙冲摇摇头:
“这事啊,不能往深处想。”
“殿下的手段,又岂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想象的?”
眼见得十位姑娘走了过来,又进了阿马尼成衣店。
房遗爱不由得道:
“要说平康坊算什么,春风楼算什么,咱们殿下才是大唐的第一楼主啊!你看看这阵势,群花争艳,殿下却是那万花丛中一抹绿,出淤泥而不染啊!”
长孙冲看了房遗爱一眼:
这都啥跟啥?
没多久,吉时已到。
郑大志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的长安第一个T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