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寻看向左单,然后才看向王帐中的数十人,都是披着厚厚的皮革,有的是虎皮、有的是熊皮,也有几个坐在末位的则是披着羊皮。
而在上首左侧的位置却是空着的,不知道是没来还是人根本就不在。
“中间的这位就是匈奴大单于,头曼!”左单开始介绍道。
“见过头曼大单于!”樗里寻淡淡的行礼。
“大胆,见到大王居然不跪!”一个卫兵在头曼身后的老人的示意下,直接持刀上前,想要逼迫樗里寻跪下。
头曼单于也是大咧咧的喝着酒,然后瞥了樗里寻一眼。
“他说什么?”樗里寻看向左单问道。
“他说,让你跪下!”左单翻译道。
樗里寻淡淡一笑,走到了卫兵身边,温和地问道:“你要张某下跪?”
匈奴卫兵不知道樗里寻说什么,然后看向左单,等着左单给翻译。
只可惜他没有等到左单的翻译,左单站在一旁闭目养神,看到樗里寻将定秦剑从腰上解下他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果然,随着樗里寻的话说完,定秦剑就已经被抽出了半截,在匈奴卫兵的脖子上转了一圈,然后重新收回了剑鞘中。
“听说匈奴人性子粗狂,茹毛饮血,觉得生肉才是勇士该吃的,不知道,有没有试过这样的血呢?”樗里寻淡淡的走到最近的一个条案前,拿起了一个金杯,将死去的匈奴卫兵的血接入金杯中,直接一口喝下。
匈奴王帐中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左单也是一脸的错愕,你是狼灭么?
“左先生,他说什么?”头曼单于坐直了身子,看着左单问道。
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们茹毛饮血,认为这才是勇士所谓,但是这樗里寻举止优雅,但是做的事哪一个是人做的,一剑杀人不算,还接血直饮。
看着樗里寻嘴唇上的猩红,所有人都是背脊生寒,这人不可招惹啊。
“单于不来一杯?”樗里寻手持金杯,直接走到了头曼单于身前的条案上,将盛有鲜血的金杯一放。
头曼也是下了一跳,向后挪了不少位置,这次不用左单翻译他也知道樗里寻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让他喝下这杯人血。
只是他们匈奴虽然习惯了将中原人贵族的头颅哪来做成酒器炫耀,那也是烧制之后,而且也只是用来做观赏的,真正使用,他们也是很膈应的。
偏偏这个看起来岁数不大,清秀儒雅的少年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人,还仿佛平常一般饮人鲜血。
“无趣!”樗里寻看向四周众人不屑地说道。
说完,樗里寻将金杯重新拿起,随意的往地上一丢,转身离开了王帐。
说过之处,匈奴王帐守卫全都避之如蛇蝎,见过狠人,这么狠的还是头一次。
“呼~”直到樗里寻消失不见,王帐中才传出如释重负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深深记住了那种清秀却宛若魔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