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命中要害,次次戳到她最痛的地方。
“我就是要打他,我不仅要打他,我还要打死他。“
“那个贱种,啊,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赶出来。我生了他养了他,打他出气又有什么错?!”
“贱种,啊,贱种——”
有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俞拂缇拎起她,用绳子把她捆了起来,飞身到东村附近的森林,一把把她扔了下去。
她不会亲生杀她,但是同样不会让她好过。
“如果你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算你好运。”
东村的森林直到后来还有黑熊,现在嘛,有的只会更多。哪些东西能把这女人吃下肚,那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在那个女人最后的时刻,她将会感受到比小竹子强烈一百倍的无助。
“吼。”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俞拂缇没有理会响起的兽声,更没有理会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转身离开了这片森林,直奔席牧野家接走了小竹子。
她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席牧野一直站在风里,没有回去。
她在镇上租了个小房子,在她一年精心的照顾中,小竹子长高了不少,脸也圆润了很多。
他开始渐渐的敢多说话,不再是那副呆滞的模样,他们经常一起去街上摆摊卖吃的,还顺利的跟陆家酒楼合作了。
她拯救了陆家酒楼,让陆家酒楼一路成了县城里最好的酒楼。
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这一年,小竹子15岁了,已经是温润俊俏的少年郎,媒婆都踏破了门槛。
俞拂缇逗他,“竹儿啊,这么多各色各样出色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小竹子正在给她画像,听到她问话,抬起头来。
“娘,孩儿的眼里您最出色,孩儿以后要找一个跟您一样出色的女子。现在不急,还没遇到呢。”
俞拂缇摇着扇子,玩笑道:“那你这恐怕有点难找,像你娘我这么优秀的,踏破时空都找不到几个。”
小竹子手中的笔顿了一顿,抬起头,一句话惊掉了俞拂缇的扇子。
“娘,您已经陪了我十二年,已经够了,回去吧。”
“你,你在说什么?”俞拂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小竹子搁下手中的笔,看了看天空。
“您虽然和她长得一样,但是从最开始我就知道,您不是她。我自私的留您在这里陪了我十二年”小竹子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已经够了,娘您回去吧,去跟席叔叔道个别就回去吧,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您。”
“他比我幸运,我是他也不是他;我比他幸运,您陪了我十二年,听我说幼稚的话,从来否定我,他真幸福,今后还可以和您一起生活……”
俞拂缇刚要说什么,小竹子长袖一挥,她的身影竟然在离他远去,“傻竹儿啊。”
少年看她飘远,一滴泪落在纸上,晕开了“娘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