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继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未说完的最后一个字补齐:“差。”
时苏扭头看向终于出现的陆昭,当时眼睛就亮了亮:“你可算是来了,这里……”
陆昭本来是想问景总伤的怎么样,毕竟从出事到现在由于当时来往的救护车太多,导致没办法第一时间理清每一个被带走的伤者的名字,他又刚从港市中西区赶回来,查到景总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已经是半夜了。
他迅速在景继寒没什么表情的眼色里收回了视线,果断向后退了一步。
时苏看见陆昭这果断向后退步的动作:“?”
“时苏小姐在这里就太好了,正好我还有事,趁站今天雨下的不大,航班可以正常起飞,我先去出个差。”陆昭一脸正色的说道:“景总的伤,就麻烦你照顾了。”
时苏:“???”
她又看向墙上的时间:“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出差?”
陆昭即使不去看病床上,也能隔空感觉得到那边冷冰冰的视线,眼都不眨一下的说:“非洲,因为机场临时解除了暴雨限制,我晚上刚订了去非洲的航班,凌晨起飞,我马上就要去机场。”
“非洲?”时苏满脸质疑:“你们公司跟非洲有业务往来吗?”
“临时加的,我先走了。”陆昭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又打开了身后的门,才刚进病房不到两分钟,又再度消失。
“哎你……”
出差出的要不要这么草率?
时苏气结的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陡然扭头看向气定神闲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她瞪了他半晌,想说话,说不出来,想骂人,又骂不出来。
就算真的骂,可能该被骂的只有她自己。
谁叫她当时好巧不巧的偏偏就站在灯下。
她干脆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又重重的放下,发出很大的声响来表示自己这会儿的不满,男人听见了,只淡定的向她看了一眼。
时苏猛地移开视线,拿起杯子说:“还要喝吗?”
“要。”
“……”
时苏只好又倒了杯水去喂他,男人就着吸管继续喝水时神色自若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什么人都没来过,根本没有谁大半夜的忽然被发配非洲。
她看见男人喝水时微动的喉结,别开眼睛说:“港市商界一直都这么乱吗?人命关天,那么大的吊灯怎么会忽然掉下来?”
时苏实在想不通,人命关天,可是这里的家族之内互相残杀,却竟然就这么真实的在眼前发生。
男人放开吸管,笑了声,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嗓音清哑而低淡:“你忘了我当初是因为什么才被你们母女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