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他们关系并不怎么好,廖泉诸般看不惯他,他也如此。
可就在某一日,他看见廖泉抱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在哭……
那时他觉得,这人吧,或许不是那么坏。
十年不见,再见他依然嚣张得意,还暗讽,沈君承本是不悦的,他其实可以把两个人同时拉下水,只是他当时注意到,带上黑布的一瞬间,只有他愣了下。
显然,他事先不知道那黑布透光,也就不知道四人的计谋。
随后起的小心思自然不对,但至少证明他有改过的良知,不像是陈亭,阴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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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厅里,五个公子的家人都来了,闻听做了这种事儿,集体上门来借着探望的名义欺负一个病秧子,这些人面子上都挂不住,都带着孩子表了歉意,还奉上了礼品等。
唯有陈亭,挣扎了下,最后还是承认是自己设计的,没有牵扯到沈君旭。
陈亭父亲与沈雍关系颇好,他道了歉,又保证回去会严格管教,后续也会送上歉礼等等。
沈雍懂是陈亭背了些锅,自己那逆子肯定也参与其中了,自然也不可能咄咄逼人追究,但面上还是要做下,严厉呵斥表示不满,敲打后,才算不予追究,此事就算揭过。
廖泉听到了,可是大大的不平啊,凭什么以为是他的时候,就嚷着要捆起来,恨不得要他以死谢罪似的,结果到了陈亭这就轻描淡写的勾掉了?
这种陷害未遂,都可以去顺天府尹告一状了。
廖泉还是冲动,当场抗议,与陈亭争执了起来。
他刚刚对沈君承充满感激,此刻看他一家原来也如此轻怠他,这个二叔,看似疼爱,实际也没为他争取什么,就是轻飘飘一句就带过了,此刻他的同情心就泛滥了一下,于是啥话都说。
什么欺负一个病秧子,结果就道个歉,还不是跟本人道歉,这算怎么回事?
什么陈亭存心来找茬陷害了,侯爷这个二叔心未免有点宽,也不要求去顺天府尹定个罪什么的?
什么你们都怎么当长辈的,这要是换你你们自己儿子委屈了,你们会区区一点礼品就不介意吗?
这态度就不对啊。
顺天府尹陈亭的老爹眼角微抽,这是哪里来的疯孩子。
剩下的三户人家也都咳嗽扶额的,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唯有廖泉的父亲,廖恒使劲儿拽着这个向来和沈君承不对付的儿子,今天却突然抽了风,帮别人说话,内心深深涌现一种想立马拍死这个逆子的感觉。
儿啊,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员啊。
陈亭本就觉得委屈了,听到廖泉这个没脑子的说什么他应该三跪九叩的去请求人家原谅,当即少年气性发了,两人直接吵了起来。
一个没把住口,他不甚说出了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是沈君旭撺掇他来的,是沈君旭让他这么试探的,他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此言一出,喧闹的场面瞬间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唯廖泉瞪大着眼,指着他,道:“哦,我就说啊,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原来是你们……”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廖恒一个脚猛地踩过去,廖泉跳脚嗷嗷痛。
才嚎了一嗓子,看到父亲的面色时,廖泉又把痛忍回去了,悻悻闭嘴。
也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哎哎哎。
陈亭也愣了,下意识看了沈雍一眼,“我,我就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我没,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