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班级,同学们之间多了一些疏离,多了一些客气,也多了一些冷漠。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我总是想起在1班的日子。
张勇的右眼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不偏不倚,把整个眼睛都盖住,还富余了不少。但班里却从没有人拿这个嘲笑他。他自己还总打趣自己是一只熊猫。
我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他被我打得疼了也很绅士的不还手,哑着嗓子喊我母老虎,假装受气的样子,却仍旧贴心地借给我橡皮。在那些难熬的日子,他带给我很多的安慰,也是唯一一个对我直言不讳的朋友。虽然不是“同桌的你”,也称得上是最佳前桌。
我最温柔的同桌杨小芳,总是温柔地听我聒噪,然后冲我笑笑,消化我所有的坏情绪。那时候有首特别火的歌《小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漂亮”。我们都不叫她的姓,亲切的叫她小芳。她总是笑弯了眼睛并不答应。
她瘦瘦小小的,手指非常纤细,总是低低地绑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拿着书的时候,有点像画上拿着绢帕的林黛玉。
我们聊天聊地,却唯独没有聊过彼此的家庭。自从分班后我就没见过她。听说她辍学了。朋友赵静告诉我她家非常困难,妈妈瘫痪在床,爸爸也有病在身,虽然能挣钱,但是数量非常有限。他们现在还住在土坯房里,用树枝围成的圈墙。
我没想过,她的家庭竟然比我还困难,于是忍不住给她写了一封信,安慰她一定不要忘了学习,要坚强,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
那时候王雨坐在我的前桌,我们一起做题,一起讨论。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时候我们总忍不住击掌庆祝。
当然,还有的那个人,连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殆尽了。我看着眼前的许多陌生的新面孔,我还不认识,忍不住感叹时间真是流水无情。
正在出神,丽丽拍了拍我,右手晃着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就把手背在了身后,坏笑着说“有人托我给你一封信。”
“是谁啊?”我有点惊讶,趁她不注意,伸手去抢,该死,被她躲过了。在身高不占优势,跳也跳不高的时候,就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挠胳肢窝。果然,胳肢窝是她的死穴,三下五除二她就缴械投降了。
她心有不甘地冲着我做个鬼脸,说“自己偷着乐去吧。”
这信折的很是特别,怎么形容呢,我听说过有折心形,也听说过给长辈写信以示尊重要一边长一边短。我自己寄出的信都是谨慎地对折成长方形,以示我们是平辈。我认为这样很庄重。
这封信叠的像是一个小时候玩过的正方形的元宝。最外面,只用了一小段胶带就粘得牢牢的,并不能窥见里面的内容。我还想说,这是谁这么别出心裁。我轻轻撕开胶带,这信折得真是新奇。我试了一下,折不回去了,干脆就打开读了起来:
“亲爱的李云:”初见这两个字甚觉肉麻,我赶紧看了一下落款“你的孙英”,登时睁大了眼睛,竟竟竟是孙英。心突突地跳起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你好!你的信我都收到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他说想……念……我?哎呀,我的心……
“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好多了,因为伤势还没有恢复太好,暂时还回不了学校。我现在还不能下床,勉强支撑着给你写了这封信。大夫说最少还得一个月才能恢复好,恐怕过年都得在医院读过了。
但是等廊桥庙会的时候,我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会去庙会吗?那时候,我应该就能出门了。那天下午1点,我们就约在廊桥上见面怎么样?
我也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孙英。”
“你的孙英”含蓄而热烈,直白而深沉。果然是我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句话就代表了千言万语。我心里暗喜,因为回信和心意。
多日来的担心总算是有了音信。被浇灭的火苗一瞬间就复燃了。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三几句话就让你心潮澎湃,我开始期盼庙会的到来。
庙会没来,先来的是林鹏。我是发觉最近同学们的神色有点奇怪,好像总是在低语着什么,见到我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我刚从厕所回来,林鹏就大声地冲我喊:“李云你过来!”
声音非常之大,同学们一下子齐刷刷地望向我。我不明所以,怔了一下,“有事吗?”并不打算理他,继续回到了座位。我也是有点骨气的好么,难道是个帅哥就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谁知,他竟然双手扶着桌子,一把悠了过来,书噹一下子扔在桌子上,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我旁边,大声说:“给我讲道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坐在我旁边似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就算是讲题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桌子都被他拍得震了一震,灰尘都要拍起来了。我伸出手擦擦桌上的土,示意他太夸张了吧?
我心里不免嘀咕,他最近好像总是让我给他讲题,是几个意思?以前他也不这么好学啊?难道是突然脑子正常了,喜欢上了我?想到王雨说我的话,我忍不住戏谑说:“你前面就是王雨,问她多方便。”
“问你就是问你,哪那么多废话,你讲不讲?”那声音仿佛要穿透整个教室。嘿,帅就可以这么霸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