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境王眉头大皱,像被戳到了短处似的,明明已经怒火中烧,却要掩饰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聂远轻蔑一笑,“清河郡主,是我表姐,你对她做了什么事,她看不明白,同为男人,我可明白的很,有些事,你以为当事人不再提起,就永远不为人所知了吗?若说现在的赵怀宁得位不正,不堪为君,你赵怀柔,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利益至上,比起赵怀宁,也强不了几分。”
安境王心下了然,清河郡主的母亲是姓聂的,不过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他也知之不深,这下被踩到了痛处,他的嚣张轻蔑立刻就收敛了,声音也不由得放低了许多:“原来是清河郡主外祖家的,既然如此,咱们也算亲戚,不如...”
聂远对他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从前只有耳闻,今日一见,觉得他虚伪更甚,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王爷说话声音这么小做什么?怕人听见?”他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继续说道“前些年,我表姐还和王爷被皇城人大赞是一对佳偶呢,后来,王爷犯了些事,将清河郡主推上了大梁稷王的床,以此获得大梁稷王为你做伪证,才免遭一难!我表姐是个傻子,多年来不识你的真面目,反而多有愧疚,每每来信必提及安境王安好。我聂家人恨不得将你杀之后快!你还在这说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呸!”
安境王恨不得堵上他的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陈清悟,陈清悟还站在滨州军前方,面无异色,想来是距离过远,听不清楚吧。他感觉喉咙干涩,吞咽了一口口水,话既已说道这份上,聂远的恨意如此之浓,不管有没有这件事,他们也必是敌对关系。:“聂将军要慎言,当年之事,本王确是被人构陷,稷王不过是为我仗义直言,没有伪证一说,令姐也是阴差阳错与那稷王有了夫妻之实,本王也深深抱憾,你今日所言,不知是从哪里道听途说。”
“是是非非,你心中有数,废话不必多说了,快些回你方阵营,是男人,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战场上见真章!”聂远对他的厌恶到了鼎沸之时,挥手赶他回去。
“你若如此恨我,大可现在动手。也可稍稍弥补我未娶清河郡主之憾。”
闻言,聂远说道,:“你的真面目在我这里,已经暴露无遗,何必还要假惺惺,在这动手,呵,且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身为男人,光明正大的男人,绝不屑于此!”
安境王也不再多说,调转马头,冷冷哼了一声,冷冷瞥了一眼聂远,杀心已起!
他要成为一个有德行的君王,那他过去的脏污,无论有没有实据,都要抹杀!
待安境王回了已方阵营,聂远的脸色冷冽无比,:“杀!”
一声喝下,聂远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第一个提着红缨长枪,杀气腾腾的向对方奔去!
安境王也率先迎敌,骑上汗血宝马,提了一把相同的长枪,使出了十足的力气,率先发起攻击。
聂远横枪挡下,滔天的恨意对上安境王充满杀意的双眸,无人躲闪,都抱着必杀对方的心态,不遗余力的向对方攻击。
几个招式下来,双方大军碰到一起,已经开始交战,这样的两军交战,陈清悟退到一旁,眼见着双方的人马都有了伤亡,有些焦急,问身旁的一个士兵说“张末那边,还是不肯吗?”
身旁的小兵一刀捅死旁边混战的冼州军,回道:“没有,他知道如果在这当众反口说出真相,必会招致千古骂名,我们苦苦相劝,他咬死不肯吐口。”
陈清悟想着也是,当初是张末声称徐文杰通敌反叛,如今改口,必定坐实了自己的罪名,说道:“张末吃硬不吃软,贱皮贱肉,适当给他点苦头吃,看他说不说。不说也罢了,徐侯也快到了。”
刀光剑影间,黄色的尘土被鲜血压下去,咸腥的血气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两军人马都化作没有思考的杀戮机器,这是真正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