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去请太医。”江临忙吩咐手下,一个小太监极有眼力,抢着出门去请太医。
“不用都围着本王,只是伤了腿,没有大碍,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本王的腿没断,你们看,我还能站起来走呢。”安渡王努力站起来,江临上前搀扶。
江临挥手让众人退去,只留他自己陪着安渡王。“您坐下休息吧,太医稍后就来了。”
安渡王摇一摇头说:“无碍,太医来给我上些药就好了,江总管没受过伤不知道,这跌打损伤呀,越是不动越是恢复的慢。”
江临有些失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安渡王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今日要核对宫人数目了?内阁忙疯了吧?”
江临答道:“还好,内阁的职责就是记录宫人背景的,各宫各殿都分类清楚了,倒不会太忙,若是以往,怕是忙些,虽说要的急,但今年不用内阁的人去核对,陛下说要亲派人核对呢,我们只需将名单分类整理,递上去就是了。”
“哦?今日王安频频提起核对的事,很着急吗?”安渡王一边套着江临的话,一边往册架那边走。
“是啊,您来之前,取名册的人刚走。”江临答道。
安渡王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掩饰过去,随手拿起了一本册子打开看,:“王倩儿,朝祥宫二等女使,籍贯颖上,父,颖上守城军右庶长,母,妾室,林云,景佑五年三月十四,年满二十六,出宫”
江临在旁边解释:“这是到了年龄被放出宫的宫女,不在核查之列。”
“那可有忘记记载的,宫人逾万数,你内阁不过百人,记得过来吗,今日核查,可别被王安逮到了小辫子,这个王安,大事小事都要往上面捅一捅,极会表现,江总管要小心哦。”安渡王心知已经晚了一步,懊恼不已。心思极速飞转,想着应对的方法。
“一些得了主子恩宠出宫许人家的,拿了腰牌出宫办事出了意外的,咱们内阁有时候因为消息不及时,不过三五日也就补上了。”江临如实答道。
安渡王心生一计,:“我母妃的身边的张雅心前段日子许给了她本家的表哥,她出宫去商议婚事去了,宫内大变,她也没有回来,想必是婚期定下了,宫内大变,我母妃又病着,她还没回来回禀,不知道我母妃告知内阁没有,不过我想这几日事多,父皇病重,母妃也病了,怕是没想起来告知江总管吧。江总管不如现在立册,省的麻烦了。”
江总管笑了笑:“是哪日出的宫,宫门外应该有记档才是。”
安渡王想了一想,说道:“七月六日出的宫。”
七月六日是那日安渡王深夜被强行带进宫的日子,一旦宵禁,宫门不许人出入,可那日深夜,带他入宫的人连一声陛下病重急召安渡王入宫的话都没说就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所以他猜测,那日的禁军必然有问题,很可能那日根本无人记录任何出入宫门的宫人。
“哟,那可真不巧,那日禁军休沐,换了一队新兵戍守宫门,那队新兵是刚从军机营出来的,第一次守宫门,不知道规矩,那日出入的人没有记档。没有记档,奴才可怎么立册,这对不上呀。”江临一听七月六日就开始头痛。拍了拍头,这可真是棘手。
“总管莫急,咱们想个办法就是了。”安渡王假装思索,:“这样,你去找个熟识的守宫禁军,在七月六日前记录张雅心出宫未归,你这边立个她许嫁出宫的册子不就行了吗!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再打点打点禁军,不就解决了了吗,这万一要被王安捅上去新帝知道了,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江总管办事有疏漏,那岂不是首当其冲。”
江临心想安渡王说的对啊,真是一个绝妙的办法,连连点头,感激王爷的帮助,夸赞王爷聪明绝顶,又体恤下人。
安渡王忙说:“都是本王母妃没有及时告知总管才惹下的麻烦。”
江临看着如此平易近人的王爷诚惶诚恐的回道:“岂敢岂敢!王爷,太医到了。”
太医步伐紧快,一路小跑到安渡王身边,安渡王扶着桌子坐下,那太医跪下说:“听闻王爷的腿摔的重了,卑职一刻不敢耽误,来得还是有些晚了,王爷不要怪罪。”
“哪里话,本王伤的不重,敷些伤药就罢了。”
江临蹲下身为安渡王脱去鞋袜,捋起裤管,一片冒着血的红青淤块露出来,太医带着药过来的,即刻打开了药箱给安渡王敷上药。
太医走后,安渡王起身告辞,有些踉跄,江临挥挥手,一个小太监过来搀扶安渡王,江临疑惑的问:“王爷身边怎么连个侍从都没有。”
安渡王苦涩的摇摇头,:“现今的陛下不许我带侍从进宫惊扰父皇及各位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