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润有些不悦,他放下手中茶杯,双眸变的凌厉,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温和。
:“原以为你知错了,没曾想,竟依旧不知错在何处,瞧着是罚的轻了。”
清二白赶紧“砰”一下跪在了地上,神色固执,眼神中均是桀骜。
直言的向玺润回禀道:“主子,属下只为违逆您的命令认罚,至于其他,属下只想为您排忧解难,您心软,属下绝不会,更不能让任何人对您造成牵绊。”
玺润面色一顿,他想不到清二白如今会变的如此难以教化,如若不是自己知道他衷心,为了自己好,不然,他真想让他滚出国相府。
他抬了抬手,示意清二白起身,索性自己在乎的女人没有受伤,也就没有必要再与他置气。
:“他还没有死,也杀不死,你想想法子,本相不想再看到他活在人世上。”
清二白领命,就要一瘸一拐的出门办差时,玺润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道:“听闻语莺啼与那几个护卫仆子还活着,记住,一定要给我灭口。”
清二白有些为难,再次确认的询问一番:“主子可想好了?语莺啼毕竟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人,眼下动不得,何况其余几人都不知带叟族傀儡一事,目前也不知躲在何处?何须在此时浪费人手?”
玺润思量片刻,良久才解释道:“这丫头在都城呆的太久,知道的太多,只怕老太太也知道了些什么,只有让他们闭嘴,本相才放心。”
清二白恍然大悟,这才退避办差而去。
这一刻,他莫名的有些心慌,自己的计划终将达成,可越是临近期待的结局,却越没有信心,尤其害怕中途有什么变故,让他终身悔恨。
而此间,待到羽筝苏醒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朦朦胧胧中,觉得一股头昏脑涨袭来,竟觉得脖颈处酸痛阵阵。
她缓了片刻神,床帘掩住从窗户口透过来的阳光,使双眼从模糊中渐渐清晰。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悄悄消逝,迎来了夏季的第一天。
她起身穿戴好衣衫,梳洗打扮一番,直至喝下一口清茶,这才将房屋内四下观察了一番。
这陈设雅致,房间也宽敞,还有一股芙蓉清香。
如若猜的不错,这就是玺润口中所说的别院吧!一切装潢全部按照她的喜好所陈列,或许,他真的很了解自己,却又觉得自己被他了解的过了头。
她踱步至房门口,打算出门瞧瞧。
门外守着七八个护卫,还有近身伺候的仆子四人,其余拢共算下来,大约有七八十人左右。
就为了看住她,玺润派遣来的都是武林高手,武功都不在羽筝之下。
仆子们虽表面对她恭敬,却也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此间无论羽筝踱步去何处,都会有七八个仆子跟随其后,寸步不离的监视着她。
还有暗处的护卫,犹如身边安了监控似得,总觉得自己就像那牢笼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更没有私密可言。
直到院落的大门口,看守有几十个,但却将大门紧闭着,不让闲杂人出入。
尤其是羽筝,无聊想出门逛一下大街都不允许。
此时的羽筝只好作罢!但她心中却犯着嘀咕。
玺润深爱她不假,但为何要将她圈养?自己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怎的就不让出门半步?还是说……外面出了什么事?
待到她心不在焉的踱步至后院时,听闻几个仆子在议论羽筝之事。
身旁跟着的仆子想要出声阻止,却被她给悄声拦住了。
她细听片刻,不由得皱了眉头。
那仆子甲不满的说道:“咱们国相大人也不知为何喜欢巫女大人?我瞧着也不过如此,还派这么多人守护她,我实在不甘心。”
另一个仆子乙,近乎嘲笑她似得揪了揪仆子甲的鼻翼,打趣道:“你在这儿是吃了什么酸果子?国相大人喜欢什么样的人,与你有什么干系?”
仆子甲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自信的羞怯道:“我哪点比巫女大人差?甚至还会比她更会伺候人,我这样温柔的人儿,岂是她那副冰块儿脸能比的!”
说道此处,几个仆子赶紧制止的向她做着“噤声”的动作。
此话若被别人听了去,传进巫女耳朵里,可了不得了。
最后仆子丙也是越想越生气,不免为此唏嘘:“听闻这位巫女大人平日里待人冷冰冰的,又不善露笑,也不大跟仆子们说话,还会武功,性子清冷不说,还凶狠。”
听到此处,羽筝不由得一挑眉,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自己真如仆子们所说,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么?
不待羽筝反应过来,仆子甲又附和道:“可不是呢!也不知道国相大人看上她哪一点儿?姿容虽生的上乘,却也没觉得她还有什么好的。”
仆子乙再次取笑她道:“或许是因为独一的美貌,才让国相大人看中,如若嫉妒,你也变个美人脸出来,也让国相大人为你上心啊!”
几个仆子跟着“呵呵”一笑,打趣她的话语不绝于耳。
仆子甲越发的不甘心,甚至将羽筝恨得牙痒痒,似乎是抢了她的男人那般委屈难受。
当下气的将手中刺绣的锦布往地上一扔。
呵斥一句骂道:“准是巫女那不要脸的女人,勾搭咱们国相大人,恬不知此的缠着他,还妄想成为国相夫人,她倒也配,自己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既然求了巫女之职,就该遵守规矩,既然敢青天白日的勾引爷们儿,真不是东西。”
羽筝倒也没有半点儿生气的神色,反而因为一个年纪不大的仆子,出口就是恶言恶语的行为给吓到了。
她想象不到玺润有多招人喜欢,更想象不到他身边儿到底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竟各个长得如花似玉,心里却都住着魔鬼。
此时身旁几个仆子赶紧将她劝止住,并且四下张望。
赶紧小声呵斥道:“你疯了么?就算你喜欢国相大人,也不可这般没有规矩,若被巫女大人听见了,指不定得怎么让你生不如死呢!”
这仆子甲却呵呵冷笑,丝毫不畏惧的说道:“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当初国相大人捧着我的小脸说过,我才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她一个断情绝爱的巫女,怎能有机会与国相大人纳亲,就算被她知晓,她也不敢背着国相大人动我半分。”
几个仆子彻底被她给逗笑了,他们可都了解玺润的性格,他虽风流,但却不会动身边儿的女人,更不会蠢到看上一个仆子。
大伙都嘲笑着仆子的痴心妄想,却又感叹多少少女为了玺润而抑郁成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