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想吃就吃吧,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间,才是大德高僧呢!”正葵嘻嘻一笑,夹了一大块肉放进了他碗里。
“姐姐,使不得,使不得!”易尘将碗推至一侧。
“好一个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间!”凤鸣哈哈一笑,“易尘师傅,你的觉悟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易尘暗暗自责,也为自己动了馋肉的念头忏悔。
过了几日,按照凤鸣的暗中吩咐,餐桌上没有一盘素菜,全是荤菜,主食都是肉饼,茶水也没有,只有酒。
“文大侠,小僧吃素不吃荤,能不能来点素菜,要不米饭馒头什么的都行。”易尘一脸央求之色。
文泰溪面露难色,“大师,实不相瞒,按照凤大侠要求,云崖阁撤走了云崖谷的关卡,不再征收过路费,教内银两短缺,实在是没有银子买米面蔬菜了。”
“这鱼肉还能比素食便宜?”易尘反问道。
“大师有所不知,这肉是山上猎来的野味,鱼是师弟们到二百里外的龙子湖中钓来的。”文泰溪说得真切,丝毫不像在撒谎。
“素食没有,茶水总有吧?白水也行。”
“有,这个当然有,还是热乎的。”
文泰溪当即让人盛了一碗热水给易尘喝,只见碗里漂着油花,斑斓色彩,漂亮极了,易尘喜道,“放这么多香油,下次少放点。”
他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一股纯香渗入身心,止不住赞道:“这汤好鲜美,以前从未喝过如此可口的汤!”
“肉汤当然鲜美了!”文泰溪眸子中掠过一丝阴险神色。
凤鸣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噗!
易尘喝进嘴里的汤全部喷了出来,又哇哇往外吐,可是大半碗汤已下肚,怎能再吐出来,他欲哭无泪,显得极是沮丧,“你明知道小僧是不能吃荤腥的,怎能给小僧喝肉汤呢?”
“这高山野岭的,本来就水少,饮水全靠山中的溪流,近半月没下雨,溪流也干涸了,只能从二百里外的龙子湖运水来吃,这水可珍稀得紧。水都用来煮肉了,只有肉汤可喝。”文泰溪辩解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恕罪,佛祖恕罪!”
易尘边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到了院子的墙根下,面壁思过。这一面壁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谁叫都不应。凤鸣说没事的,饿不死。文泰溪但想饿死才好呢,到时专心对付一人。
又到了午餐时分,文泰溪例行公事喊易尘吃饭,易尘出奇地回到厅中,但见满桌的肉食,连汤都是肉汤,不禁又愣住了,“文大侠,下次在山上挖点野菜也行啊,小僧不挑食的。”
“大师,这云崖山地势过高,一般草木难以生存,遍地的剧毒花草,可不敢乱吃。”
易尘沉默了,一脸的无奈。
凤鸣大吃大喝,口中直念叨着美味,还故意朝着易尘吧唧嘴挑逗他,“小师傅,吃点吧,反正你都已经喝过肉汤了,还怕再吃根骨头?”
“阿弥陀佛,小僧无心之过,佛祖已经原谅小僧了!”
凤鸣讥笑一声,“是你自己原谅自己了吧!”
易尘忽然记起还有水果,朝周边桌上望了一眼,早就不复存在了,当下疑惑,“文大侠,前一阵还有水果的,拿一些给小僧充饥也行。”
“猎的野味少,都用来孝敬凤大侠和大师了,师弟们没吃食,便将水果都吃完了。”
“那倒是,是不能饿着!”易尘本性淳朴,哪儿想得到凤鸣和文泰溪联起伙来诓自己。他腹中空空,咕咕直叫,唯恐抵抗不住诱惑,“凤大侠慢用,小僧出去走走。”
易尘出了山门,在周边林中走了一遭,正值四月芳菲时节,一个野果也没见到。遍地的花花草草,本想挖几株与少室山上相似的野菜回去煮了吃,但想到文泰溪说过有剧毒,便又打消了念头。
在见到孔仙胄之前,他可不能被毒死,但如果饿死了岂不是更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