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儿子的将来,他最近跟苏文走得愈发近了。甚至在礼品上更加地厚重无比。
苏文也乐得跟这样乖巧的富户打交道,也就在很多事情上上了心。
“家主,有一个叫苏二的人求见,他说是从宫里来的。”有人禀报到,打断了昔阳东青望着账簿在沉思。
昔阳东青一听是宫里来的人,猜测是自己的儿子的入宫之事有了着落,便吩咐到:“内书房待客。”
“是!”
内书房里,苏二十分口渴地灌着凉开水,喊一声:“来人,添水!”
等待下人前来续水,却看到昔阳东青走进屋内。
苏二也不起身,歪着头吊儿郎当地用下眼角斜瞥着昔阳东青。
昔阳东青连忙上前躬身施礼:“草民拜见苏郎君。”
苏二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昔阳东青说到:“叔父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昔阳东青大喜,连忙问道:“可是为犬子之事?”
苏二冷笑一声,“还犬子?眼下先保住你的命再说吧!”
昔阳东青大惊失色,满脸惊恐地望着苏二。
“叔父让我带话给你,先礼后兵……还有……务必杀了刘病已,死而后生。”苏二记不清苏文的话了,但大体意思还是在路上琢磨透了。
依照叔父那般心狠手辣,他肯定要借助昔阳家的手除掉刘病已。
这招借刀杀人,叔父没少干。自己也没少替他跑这种腿儿。今日也是其中之一,不会有什么变化。
“什么!先礼后兵?”昔阳东青大惊失色,但他不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只是隐隐觉得有一种危机感急忙压迫下来。
“请问苏郎君,苏大人有没有说一些关于老夫的事情?”
“哦,有的。”有人给苏二倒了满满一碗凉开水,苏二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叔父说皇上御批的嘉奖令明日便可到来。”
“嘉奖?”昔阳东青的脸上顿时显出了狂喜之色。
不过,他突然想通了一个关节,“先礼后兵?难道这个嘉奖就是‘礼’?那么‘兵’呢?”
昔阳东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刘病已,你既然不仁,休怪我不义!”
苏二斜瞥他一眼,见火候到了,便起身告辞。
苏二知道,昔阳东青会当即召集人开始行动了。这个时候,他待着这里就是多余的。
何况,他要拿着叔父的帖子去找县令张欧,去他那里好好敲打一番。一想到有有水可捞,顿时全身兴奋,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尽快到达张欧的府中。
昔阳东青果然命这些亡命之徒今夜奔袭东南城,对刘病已实施刺杀。
望日的圆月早早地从东山头爬起,将天空与大地照得分外明亮。
一些黑影迅疾地在窜入杜县的东南城,他们攀上城墙,飞上屋顶,朝着某一处房屋奔去。
一处茅草屋,那里的灯盏还亮着,里面有一少年正在灯下捧着竹简读书。
天气刚刚转暖,但刘病已却已经将百叶窗打开了。
他喜欢听着蝈蝈的叫声,还有一些虫鸣声看着书。
这使他回味起了过去对“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一田园生活的憧憬。
前世身为白领的他,没日没夜地加班,还赚不够每月的房租费和各种开支,孩提时整天享受到的田园时光,在多少次疲惫的岗位上幻想过,憧憬过。可结果呢,还不是把一切梦想停留在了梦想阶段。
如今,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了这种田园生活,怎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他有时候在想,过一个与世无争的生活,也不枉费多续这条命一回,也算是对前世的一种弥补了吧。
可自己这身份,着实尴尬,总是把不相干的人或者棘手的事招惹来,自己哪能过一份太平日子噢。
想到这里,刘病已就觉得熬夜点灯看书,简直是对自己的摧残,对自己珍贵生命的亵渎。
“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睡觉!”
刘病已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了个懒腰,吹熄了灯,借着明亮的月色,往小床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