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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将一把碎银子塞进六安怀里,六安低着头推拒不得,最后只能收下。
见六安举动怪异,伸手抬起六安的下巴,随即惊呼一声:“六安,你的脸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擦破这么大一块脸皮?
六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一笑:“走路的时候没看路摔了一跤……”
“真的?”流光有些不信。
六安用力点头:“真的!”他才不要说,是因为刘太医追着他抢顾太医给他的药,他跑开的时候摔的呢。
流光见他嘴巴严丝合缝的,也没再问。
…
清河公主眼睛红红的拿起一杯酒盅倒满了一杯酒:“皇姐又能怎么样?皇姐都嫁为人妇了,怎么还能任性下去……”声音犹如低喃,一丝沙哑的声音像是磨在别人的心头,也让人听着鼻尖酸涩。
赵序伸手拦住清河公主欲要一饮而尽的酒:“皇姐你醉了。”
清河公主闻言一笑,手腕用力推开赵序的:“乱说,这才喝了几杯,怎会就醉了?你也太小瞧你皇姐了。”说完一饮而尽。
她是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大胆的在皇上面前自称皇姐呢?
赵序身前的酒盏被清河公主满上,只听道:“皇上,不,七弟,就陪皇姐喝一杯吧?”
赵序眼皮一颤,嘴角的折痕更深了一些。
清河公主直直的看着赵序,眸中是带着伤痛的恳求。
赵序抬手饮尽:“皇姐是因为驸马不开心吗?”
清河公主一愣,转而笑笑:“怎会?驸马……曾经是有些不如意,现在,驸马说会好好待我的。”
赵序点了下头,顿了顿,后道:“若是皇姐不开心……”
“不会的。”清河公主打断他没有说完的话。
清河公主又给赵序倒了一杯酒,低垂下的眼帘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七弟还在怨恨我们吗?”
赵序修长洁白的手指与漆黑的酒盏杯壁形成鲜明的对比,指腹摩擦了一下,随即仰头饮尽,青铜制作的酒盏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声响:“皇姐多虑了。”
清河公主勾唇一笑,圆润略显可爱的脸庞上此时沉闷的像是被人覆盖住了一层幔纱:“七弟,皇姐有个请求。”
赵序神色不明:“皇姐请说。”
“以后照顾好十一弟,他是与你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手足之情,难能可贵。”
赵序突然一笑,只是眼底的神色冷的骇人,他定定的看着清河公主,直把她看到低下头去,才幽幽开口:“皇姐说的,朕,记下了。”
此时他又成了往日的那个皇帝,清河公主心里的滋味悲伤惊惧掺杂。
那个鲜衣怒马,纵马上京的公子,那个小时候总围在她身后皇姐长,皇姐短;那个因为邻国皇子对她不敬,而手持长鞭替自己教训他,而被父皇打就二十板子的人……
就像是从未存在过,记忆中的他,就像是一场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