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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司,神捕院。
掌院‘甄泰’,四十出头,官拜三品长使。年轻时,曾在大理寺担任过‘大常侍少郎’,主要负责审查案件,是文王登基后,一手提拔的提刑官。
文王设神捕院,甄泰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直接从大常侍郎,调到神捕院做掌院。
当时,文王打算在各州县衙都设立神捕堂,但是朝中流派较多,多数为党争一派。
涉及到刑部一门,数十位官员同时上奏,要求文王罢撤神捕院一职。
无奈,面对文武群臣的压力,文王只能先暂且搁置,不过当时他并未死心。
老丞相看穿他的心思,就当即提出建议,先在京司设立神捕院,再设神捕堂,如果的确可以改革,那么再一一传达各州县。
文王听罢,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
如今老丞相都发话了,这些文武后生,又哪里还敢出言死谏?
毕竟,文王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位雄才霸主,要知道君王一怒,拉出去砍掉其中一两个,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文武群臣也只能闭嘴。
再往后两年,京司便开设了神捕院,刚开始的时候,处处叼难,的确很难发展。
甄泰作为掌院,见此状况,内心自然更加着急,便向文王提出建议,让院下三堂可以招收门客探官。
只要通过神捕堂提出的考核,且家世清白,身无罪案,就可以加入神捕堂中。
每一年,从每个捕堂挑选出精英,送去神捕院总院考核后,通过的人,便可以有正式官职。
凌乌月和秋水,也是同过考核的,唯独白少卿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便可以通过白文正,直接进去神捕堂。
不过以他的武艺,还是随随便便就能通过考核的。因此,白文正并不担心。
再往后的一年里,甄泰执掌之下,神捕院日益吸收人才,越来越多。
尤其是捕探,多是些江湖高手,比起正宗的衙门捕快,那可是强的不只一些。
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时至今日,除却院下三堂以外,总司里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
今晨,神捕院外匆匆来了个人,说是来送书信的,小厮接待了他,不过留下书信后,他并未做留,便匆匆离开此地。
甄泰翻开书信,登时就变了老脸。
信中没有留下署名,但上面所说:扬州临县的地方县候,暗中勾结了进京祝寿的诸侯藩王,准备图谋不轨。
曾在多日前,派出家奴唐三,至京中暗访联络。却不想那唐三至临县后,被杀在知邻酒馆后巷里。
这件命案,正是神捕院坐下,西市神捕堂里的探官所破。
不过命案刚结,夜里就有刺客闯入神捕堂的卷房,盗走了唐三身上带来的信物!
看完后,甄泰也只是淡淡一笑。
把故事透露给了他,顺便把脏水泼给了临县候,却又没留下姓名。
这种书信,在平日里他就收过不少,都是些无名无份的诬告罢了。
送信之人连姓名都不肯留,那么信上所述,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以当不得真。
甄泰当然不相信,不过,他身旁之人倒是觉得这里面还有蹊跷。
“义父!此信虽然没有留名,但是信中所说,皆是有关那临县候的事。孩儿认为,也许信上说的都是些无稽之谈,但毕竟无风不起浪,还是有些蹊跷可寻的。”
此人姓林名涛,乃是甄泰早年间收的义子,武艺不凡,相貌出众。
尤其是在年轻一代的探官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翘楚之辈。因此,甄泰对他很是看重。
“涛儿!你说的不错!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了!”甄泰却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水,泯了半口,林涛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时,他又道:“定是那临县候得罪了什么人,而那些人又办不了他。因此,想借我神捕院之手搬到他罢了,大可不必理会。”
林涛道:“可是孩儿日前经过西市,确实听说了这件命案,是凌姑娘抓住的犯人。孩儿认为,我们可以先去西市神捕堂里询问一番,再辩真伪也不迟。”
“呵呵!”
甄泰淡淡一笑,林涛似乎有点心虚,他那点小心思,甄泰还能看不出来?要不然怎么说知子莫若父呢。
甄泰笑道:“我儿是想去见那位凌姑娘吧?我听白文正说:‘人家可是有女神探之称的!’不过我儿也并非鼠辈,自她从这里离开了以后,你们也有许久未见了吧?既然你觉得此事还有下文,那你就替为父跑一趟吧。”
林涛听罢,心中暗暗窃喜。
想到又可以见到凌乌月了,便当即做礼,称道:“孩儿领命!”
原来,他与凌乌月同为探官,当初凌乌月来考核时,他们早就已经熟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暗暗喜欢凌乌月。
只是凌乌月向来清冷,对待感情也大为封闭,所以,她一直假装没有发现林涛喜欢她。
后来没办法了,她才离开总司神捕院,去到西市神捕堂里,做个小小的探官。
不过躲过了一个林涛,却又来了个白少卿。但白少卿自由随性,也比较听她的话,因此就留在白文正那里了。
相比林涛来看,凌乌月跟他相处时,感觉到特别的累,甚至感到压迫。
这种感觉,白少卿是不会带给她。
……
此时,神捕堂内。
至唐三命案告破后,近来西市也没再出现命案,他们三人也闲了好些天。
少卿的伤已经无碍了,此刻与凌乌月正在院中练剑。
秋水看在眼里,倒是挺羡慕的,可恨自己不会武功,要不然就可以陪少卿哥哥练剑了。
小妹妹跺了跺脚,嘟囔着小嘴,只能静静的看他二人练剑。
不多时,相互拆了几招,白少卿却感觉到手掌阵阵发麻,剑柄似乎都要跑出来了,这凌乌月何时变的这般了得?难道自己的伤还没好?武功退化了?
“等等!”
立刻摆出一手,止住了正在挥剑过来的凌乌月,他干脆不打了。
凌乌月道:“这才过了几招啊,再来!”如今他手持月影,越打越起劲,如何能停的下来?此刻正兴头上,白少卿突然说不打,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不打了,我的伤还没好,等我好了再说,”瞎扯也真会找借口,随后他又问:“我说美人,你的剑法何时这般厉害了?”
凌乌月一笑,“是吧,我也觉得近日来,自己的剑法提升了不少。此前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剑了,还以为会生疏呐,没想到,本姑娘还是这般厉害。”
嫌弃的瞥了眼她手里月影剑,白少卿登时又想起了江无羡来,只喃喃念叨:“我猜呀!一定又是那个姓卫的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