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盯着面前的床,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个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东西,竟然这么重。
“搬不过来的话,你今晚就只能睡在地上了。”
“我可是堂堂南禾王。”
“那又如何?”
哑口无言。
在拥有皇族血脉的羽裳面前,他这个外姓王爷,似乎真的拿不出手,反而有些自取其辱的意思,可楚衣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
他明明才是这大理寺的主管官员。
现在怎么像个佣人。
苦力活都是他的。
羽裳坐在桌上,淡蓝色长裙下包裹的修长美腿,晃啊晃。
在烛火的映照下,俏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看到这一幕,楚衣忍不住吞吞口水。
他自诩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可就这样一个大宝贝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心动。
“看什么看!”
“当然是在看我家公主,实在是令人饥肠辘辘啊!”
“老师对于宦臣净身之术,也有所了解,我曾与他学过一些,就是没什么机会试试,不知道……”羽裳盯着楚衣,面带坏笑。
“忽然不饿了。”
楚衣连忙坐起身,继续与床展开搏斗。
心中暗骂华春堂老不正经。
堂堂圣手,大周,甚至天下人人敬仰之人。
没事去研究这些,还教给了羽裳,简直……不务正业!
还有这大理寺。
摆两张床就摆两张,非要挨在一起。
不然他一个王爷,也不会沦落为搬床的工具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不断躲避着王为的剑柄。
这家伙,绝对不对劲。
终于将床挪到房间的另一边,楚衣摊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不知为何,今晚他感觉特别虚。
往日中可都有着花不完的力气,今日反倒是变得柔弱起来。
还让外面两个家伙看了场好戏。
“你们如果很闲的话,我不介意陪你们练练。”
“少卿大人,您这么晚还么有休息。”
“守护京畿安定,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岂能用睡觉来虚度光阴。”
“张少卿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眼见被楚衣识破,屋外趴墙角的两人,开始唱起双簧。
一唱一和,配合的出乎意料的默契。
“无意间打扰到王爷办事,是在无心,还请恕罪。”
“一边去。”
“遵命。”
羽裳一直没有说话,她毕竟是女孩子,被两个无聊的家伙趴墙角偷听,还是有些害羞,尽管已经不是与楚衣第一次共处一室。
“王为都被张昭带坏了。”
“明日我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今天该歇息了。”
楚衣将被子盖在脸上,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从天鸿关出事,到出任大理寺卿。
他这段时间,一天都没安稳,也没好好睡过一觉。
或是太累,也或是一切尘埃落定,他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羽裳将被子为他盖好。
轻轻吹灭蜡烛,
几人各自睡去,一洗连日来的疲乏。
可上都城中有些人为了他们几个,彻夜难眠。
都在向大理寺偷偷塞着自己的人,希望能够监视楚衣的一举一动。
朝中势力相互交错,几乎手中都有各自的把柄,维持着一种相对平衡。
楚衣的到来无疑是在这种平衡之上,加了一个不确定因素。
没有人他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情。
这对于朝中的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已经布置许久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