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川显然是不相信这小二说的话的。
“那你们这里,现在由谁主事?”
骆云川随意地往四周看了一圈,又回过头,对着小二道:“不会是你吧?”
“额……”
小二很想回答“是”,但一想到骆云川很可能是来查张侍郎那位公子的死因,一时间却不敢回答。
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应该是对手商行聘请的某一位红火大人,前来行刺张公子。
但这件事他们不能承认!
一旦这件事被坐实,对手商行最多就是交出一个“替罪羊”去替那红火大人抵命,但他们万俟商行,却要背上一个不如对手商行的名头。
不行,这绝对不行!
小二在心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句将要说出口的话,生怕哪一句话一个不慎,会被他说错。
“回大人,小人只是负责在一楼招呼客人,您几位现在正在小人的这职责范围内,所以小人多絮叨了几句。”
这算是两不得罪的话了。
既不得罪那些来查案的官差,又不得罪随时可能回来的廖掌柜。
当然,这只是小二自己认为的。
“刚才那证据呢?呈上来,本官来分析分析。”
尽管那衙役极不情愿,但奈何沈玉清都乖乖就范了,他们这些连沈玉清都比不上的人,又能拿骆云川怎么样呢?
“大人,证据在这。”
那衙役把碎片捧在手心,双手呈了上去。
小小的一小片碎瓷,之前被染上了一丝丝火焰之力,如指甲盖大小,静静地躺在那衙役的手心里。
骆云川没有急着接过,而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衙役的手,转头问骆云尧。
“大哥,你觉得这碎瓷片,可有什么疑点?”
“疑点?那可就太多了。”
骆云尧在周围转了一拳,回到骆云川身边,没有看那衙役手中的瓷片,只对骆云川道:“那位张公子死后,这里有很多物件被换了位置。
你说说,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原先都是摆了些什么啊?”
骆云尧分别指了指旁边的三处位置,那些位置,正是之前摆放火云酿的几处位置。
小二见状,有些害怕,但随机想到骆云川在那一晚是来过这里的,那是不是这位被骆云川喊做“大哥”的公子,那一晚也在?
“回这位爷,这里原本摆过几张桌子,当时为了拍卖几坛子酒,就临摆了张桌子,围成一个圈,做了场小型的拍卖会。
那拍卖会现已结束,就把那些都撤了,免得影响各位客官的心情。”
“酒?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浓郁的火之力,怎么可能是区区几坛子小酒就可以达到的?”
小二看了看骆云川的脸色,发现在骆云川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但骆云川显然也不欲答话,就大着胆子说了下去。
“这位爷,那一日拍卖的可是‘火云酿’呢,不比一般的小酒,火之力可厉害着呢!”
“胡说八道!众所周知,这最后一次坛‘火云酿’可是应该出在我们将军府,你这小小的商行,又是怎么弄到这么大一坛火云酿的?
莫不是上将军府去偷来的?”
“啊,不,不是,这是有人卖给咱们万俟商行的,咱们商行里的可都是正经商人,可不会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请大人明见呐!”
小二见骆云尧越说越离谱,立刻对着骆云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