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在本地的统治实在是太薄弱了,压根就没有扎下根去。
浦江县本来属于清军控制,结果新军到来,浦江县百姓自发的把清军委任的知县和官吏给抓了起来,自己就恢复了明朝的统治秩序。
新军明明是在敌占区行军,居然好像内线作战一样,事事都有人帮忙。
就说在浦江县收集船只这事儿,一听说清军要顺流直下去打鞑子,很多有船只的人家主动上门,把船只送上来,省了新军很多事。
浦江县收集到的船只并不足够,大军沿着江边一路走一路收集,分批乘船沿江而下。
朱弘栋也就是仗着浙江范围内的清军主力都已经被消灭,基本上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新军的大规模军队,才让新军以这种松散的方式行军。
等新军连续经过几个城镇之后,终于将所需的船只凑够,全军乘船,顺流而下,当天傍晚时分就出现在诸暨城下。
诸暨城同样是一个江边城市,当新军靠近诸暨的时候,诸暨城早已关上城门,进入戒备状态。
朱弘栋命令大军直接利用诸暨城下的码头,全员开始登岸。
一团、二团、火炮营、侦察营、骑兵营,一个个单位次第登陆,在诸暨城的城墙下,列出一个个严整的方阵,让诸暨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多时,从城墙上垂下来一个箩筐,箩筐里坐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官吏。
这个官吏小心翼翼的来到大军之前,很快被带到朱弘栋面前。
那官吏头皮锃亮,脑袋后面编着一根大辫子,头上戴着红顶子,一身长袍马褂,让朱弘栋有种后世看清宫戏的错觉。
官吏来到朱弘栋面前,下意识就要行清朝的礼节,动作做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赶紧换成明朝的礼节。
“不知贵人如何称呼?”
“本王朱弘栋!”
那官吏明显对鲁王那边的情况非常了解,一听朱弘栋的介绍马上反应过来。
“听闻世子殿下前日刚刚在义乌城下取得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胜,彻底歼灭了博洛南征大军,罪臣在此恭贺殿下!”
朱弘栋听了官吏的话,就知道诸暨八成也不用打了。
“那你此来是什么意思?”
“启禀世子殿下,诸暨肯定没有胆量抗拒朝廷大军,只是罪臣人等委屈求全,终于盼得王师归来,恳请世子殿下不要治罪臣等屈身事贼之罪。”
朱弘栋对此倒是不在意,毕竟对于乱世的地方官来说,实际上过得也很苦逼,尤其那些处于双方势力范围交界线附近的地方官,往往清来了投清,明来了投明,随波逐流,被大势裹挟着摇来摆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心中有傲骨在,愿意殉国的官吏,毕竟只是极少数。
娶妻生娃,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方设法把日子过好,皇帝轮流坐,日子还得过,这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