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吴灵均了吗？”石亦安率先开口。邱林染追杀吴灵均的这些年，吴灵均为了诋毁邱林染早就把当年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而邱林染本人对于此事也是默认的态度。

“嗯，找到了，谢谢你的情报，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提供给我的话我会记你一个人情。”

“别说的我好像这么卑鄙嘛。”石亦安笑了笑。

“没有，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邱林染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觉得你做的不够绝，如果你以此为条件让我不参加流画会的话我可能就答应了。”

“无妨。”石亦安对于邱林染的话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两天前告诉邱林染吴灵均的位置赶过去至少要三天，“毕竟现在能把话说清楚总比之后有人找麻烦来的好。”

“既然如此大家就把话说开吧。”邱林染也很愿意相信石亦安，但鉴于他两天前的小动作这让他的话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

“所以，你真要为皇帝做事？要为了赎你的罪把整个武林带进去？”

“你觉得我犯的错其余人不会犯吗？凭着快意恩仇的心态是不可能完全准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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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真相的。没人知道江湖里每天有多少冤案在发生。”

“江湖早已存在了数百年，在场的也有足足数百人，但只有你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样才才正常，被人轻易推倒的根本不陪叫冤案。”

“按你的说法的话这个问题根本谈论不出答案。”

“随你喜欢吧，至少我的看法是不会变的。”

说完两人闭上眼睛，再不开口。

“这两人在干什么？”林思悠用手肘戳了戳黄依山的腹部。

“这都看不出来？悟剑啊。”

“我不是看不出来他们是在悟剑，是问你他们怎么现在悟。”林思悠没好气地说。悟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练武本就是一个从学到创的过程，学的是什么？前人所悟，学了为什么？为有所悟留与后人。无论刀枪棍棒，剑叉锤戟，其中一招一式皆是武者悟出来的。悟，绝不是一件随便的事。闭关数年都是稀疏平常的事儿，若是要用来开宗立派，供人传颂，更是要少说十余年的光载。就算是只要一招半式，恐怕也要潜心闭关好几个月，现在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悟剑实在有些超出众人常识。

“两人实力相差不多，到了他们的境界，也几乎不可能会有失误，真打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还不如新悟剑招来的快。”

“那我们真的在这儿等他们几个月？”

黄依山白了林思悠一眼，“不要拿你去和他们做比较。”

突然，两人睁开眼睛。

“自有朝廷，便有武林，自有武林，便有侠客。数百年来，无论是贪官污吏还是恶霸土匪都要畏我侠客三分。武林一向都是这些畜生喉咙上的一根刺，让他们不敢为所欲为，如今你要是带着大家归附了皇帝，以后朝廷没了制衡，百姓岂不是任由皇帝宰割？”

“如你所言，江湖豪杰凭一腔热血制衡朝廷，助天下百姓免受欺压。但只凭一腔热血是做不好，看不清事的。每遇所谓不平便一拥而上，自诩侠义，手起刀落。有无罪者无辜丧命，更有罪不至死者只因一念之差便丢了姓命，始作俑者都以行侠仗义一言蔽之，如此行事岂不荒谬？且武林盟主之位空缺数十年之久，江湖各大门派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只是皇帝一纸缔侠令便让江湖动荡数年，若是遇上改朝换代、外敌入侵、百姓兵变此等变故，诸位可能迅速联合、共商大计？今日顺从缔侠令并非顺从朝廷，对皇帝俯首称臣。乃是为了一个入仕机会，等各大门派在朝廷中站稳脚跟，有了实权，以武制文，再为百姓谋得福利岂不容易？”

石亦安哈哈笑道：“你让一帮武夫与那些儒大夫比争权夺势，恐怕是难了些，你有何筹码？”

邱林染笑而不答，缓缓起身，从剑鞘中抽出佩剑。

石亦安笑得更加痴狂，道：“原来如此，甚妙甚妙。”说罢，一跃而起，同样掣剑摆开架势。

两人双腿一蹬，同时朝对方冲去。石亦安双目紧闭，轻声念道：“我有一剑，可斩星辰。”

时间慢了下来，世界仿佛只有剑在移动。剑动的很慢，说是刺，还不如说是递，邱林染只要抬手就能接下来。但是邱林染不能抬手，脑袋根本无法对眼前的剑刃做出反应，就好像递来的是根树枝一般。剑刃逼的越来越近，让邱林染想起了那一晚，那一招“天梦星河”，同样是这样的寒气萦绕在脖间。随后身体也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自行做出了反应。

伴随着 “叮”的一声，对决终于落下了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