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坐落在高山下的一片开阔的河湾地上,紧挨森林和小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布莱恩坐在哐啷作响的板车上,穿过一段泥泞的土路。
村庄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农场、磨坊、宽敞的晒谷场、尖顶的粮仓,不太高的简易瞭望塔,还有小小的铁匠铺。
村里有几条沟壑纵横的土路,土路两侧满是野花野草和扎得密密麻麻的篱笆。
篱笆内错落有致地竖立着小小的尖顶屋棚和牛羊的棚圈,鸡鸭鹅伸长脖子、呱呱乱叫地在院子里随意打转。
远处,打谷场上的妇人们轰赶着吃食的鸟雀儿,赶羊的少年唱着小曲儿驱赶羊群,往家里走。
年轻的少女们在水车旁欢声笑语地相互配合着,将洗好的衣服拧成一条扭曲的麻花状,几个小孩儿穿着宽大的改制羊袄,在水井旁熟练地打水、挑水……
在布莱恩看来,这里的一切劳作都在安静而井然有序进行着,就像蜜蜂采蜜那样的自然。
如果非要挑出一点毛病的话,那就是沿途的一些农夫在看到坐在板车上的他后,偶尔会停下脚步,打量着他,有些年轻人的目光中还会带着少许的警惕。
尤其是瞭望塔上的一个民兵,自始至终都将不善的眼神锁定在他身上。
最终还忍不住走了下来,持着弓箭,拦住农夫的马车,将亚尔曼拉到角落里盘问良久,这才同意放行。
对此,布莱恩除了尽可能地将悬在腰际的带鞘长剑隐藏在斗篷里外,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不太友善的目光。
毕竟冒险者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平日里的生活中远离刀剑和杀戮的农夫们,这些在荒野讨生活的人,和强盗、流氓、土匪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他们有这样的表现再正常不过。
威斯特人与塔夏人在地精荒原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时间,终于盼来了和平的生活。
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自然不想被陌生的外来者打破这种安宁。
嘴里叼着根稻草的农夫亚尔曼驱赶马车转了个弯,来到了村子的中心,走上一段鹅卵石铺的宽大坡路。
马车迎面下坡的速度,将车轮上的泥土甩得四处纷飞。
一小团沾着牛粪的泥巴刚好糊到路边行人的脸上。
“亚尔曼,你这个该死的赌鬼,你他妈染瘟疫啦?”行人抹去脸上的泥巴,生气的骂道:“跑得这么急,让虱子活啃了你算了!啃到你死!”
闭目养神的布莱恩竖耳倾听行人的‘祝福’,并判断出他话语中带着的一丝惧意。
村落不大,没走多久,马车就到了一个土坯围墙的院落,墙头探露出两颗杨梅树的枝梢。
这是一户长方形的二层房屋,旁边还有一个畜栏。
大门被亚尔曼打开的瞬间,一匹栗子色的小马驹发出一声欢愉的长鸣,迫不及待地从半开的大门钻了出来,跑到马车旁,与高大的母马凑到一起,轻轻咕哝着,相互嗅着彼此。
布莱恩刚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小马驹立刻抬头,那双褐色的大眼睛很快就盯住了他,在昏暗的夜色下不住地眨眼。
然后欢快地跑到他的跟前,亲昵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
布莱恩感觉到自己脸上漾起了一丝笑容,他轻轻拍抚小马驹的脖子,捋顺它浓密的鬃毛。
“看来它很喜欢你。”亚尔曼吐掉嘴里的稻草,郁闷的嘀咕一句。
布莱恩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因为他的类神力属于自然属性,而且还拥有动物领域,这使得他对自然界的小动物拥有非常不错的亲和力。
将马匹安顿好之后,亚尔曼领着布莱恩进入房屋颇为宽敞的大厅里。
大厅中央放着一个正方形的餐桌,后面则是一个用石块和黏土砌成的壁炉,两则分别是厨房和一间卧室。
布莱恩的目光停留在壁炉上面的摆台上。
他看到一对用指骨制成的骰子,每枚骰子在六点的那一面都画着骷髅头的图样。
一条串着四根风干了的精灵手指的绳制项链,以及一片不同寻常的鳞片,可能来自于一条地龙。
最显眼的装饰品则是一串地精头颅的骸骨,粗略估计一下,至少也有二十多个,全部串在一起,悬挂在墙壁上,那呲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