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心里明白,聂大人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正说着,魏权进门,扯着嗓子道:“启禀陛下,老君求见。”
“请。”
“是。”
魏权领着沈贤来到,沈贤对着李烜微微拱手。
“见过陛下。”
“老君不必多礼,不知老君来找朕,所谓何事?”
沈贤微微躬身道:“老夫是来请陛下开恩的,聂兄的事,还请陛下彻查,还聂兄一个清白。”
李烜笑道:“老君觉得聂含山是清白的?”
“甚至杨过,他们都是清白的。”沈贤道:“聂兄是何品行,陛下比老夫清楚,那杨过在老夫身边伺候许久,也是个好孩子,此事定然是有内情的。”
李烜道:“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聂含山与杨过却有舞弊嫌疑。”
“只是嫌疑,不是吗?”
“杨过当着众人的面否认试卷是他的,已是百口莫辩,那是谁替他调换的试卷呢?除了聂含山,还有谁呢?宋郜可为人证,证明会试之前杨过的确是找过聂含山,而这也就够了。”
沈贤心里微微一沉,是的,够了,已经够悠悠众口以讹传讹了。
“就算朕也觉得他们两个是被陷害冤枉的,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叫朕如何跟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李烜也很为难,主观上上,他自然是相信聂含山的,但是客观证据面前,李烜却是不能不信。
李修涯当即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决不可轻易了结,而且陛下不是也说了吗?聂大人只是暂时扣押,待到查明真相,再行发落,那么陛下是准备让谁去查?”
李烜看着李修涯,笑道:“怎么,听李卿的意思,是想揽下这个差事?”
李修涯点头道:“正是,还请陛下允准。”
让李修涯来负责此事?
也不是不可以啊。
李修涯虽然和聂含山关系匪浅,但是这件事影响太大,太多双眼睛盯着,李修涯就算是有心偏私,编造谎言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且李修涯的身份也很特殊,甚至代表了天下学子,由他出面查探科举舞弊之事,合乎情理。
李烜对李修涯的信任来自于聂含山,来自于李修涯的策论,如今聂含山出了事,却是要让李修涯来挽回吗?
李烜呼吸沉重几分。
聂含山真的是冤枉的吗?计算李烜再怎么信任,但是这种想法也不只一次冒出头来。
科举毕竟是关系国本,事关重大,若是不给天下一个交代也不行。
李修涯可以吗?
“朕可以让你主导此事,不过卫国的使臣就快到了,你还要负责接待...”
李修涯惊喜道:“此事交给其他人就行了,未必需要臣亲自来做。”
李烜笑道:“这可不行,这其一,燕卫之事本就是你起的头,此事本该是你来做,其二,卫国使臣已经点了你的名,说是一定要见你才行。你也知道,朕有心攻伐陈国,而卫国的态度,很重要。”
“额...”李修涯摸了摸头道:“也可以,不过就是接待一下使臣,算不得麻烦,臣一并做了就是。”
“不可怠慢。”
“定然宾至如归。”
“那好,那此事就交给你了。”
“谢陛下。”
李修涯一喜,当下屈膝半跪,深深一拜。
李烜想了想,沉声道:“你现在是鸿胪寺少卿,按理来说是没有资格插手此事的,不过无妨,朕封你为特使,专门调查科举舞弊一案,凡涉案人员,无论官职大小,品级高低,一律不得姑息。”
“臣李修涯,遵旨。”
李修涯得了李烜的首肯,自然是欢喜的去了,沈贤也随后告辞离开。
魏权送走两人,恭敬的问李烜:“陛下觉得李先生能将此事处理好吗?”
李烜笑道:“他是个机敏之人,想必是有办法帮聂含山脱罪的,只是无论聂含山是不是与舞弊案有关,他是主考官,此事特也有连带责任,幕后之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其实李烜的心里,也是明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