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县令咬咬牙笑眯眯道:“是陛下的御驾么?在下正是此地界的县官,鄙人姓江……”
禁卫军不耐烦道:“既然知道是陛下的御驾,还不速速让道!”
江县令起身,“这位小哥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还请小哥让让。”
禁卫军一脸纳闷,只见江县令走到了一旁的铜锣前,用力敲响之后,朗声道:“太上皇圣谕,跪下接旨!——”
这嘹亮一嗓子,江县令可在家练了好几回呢!必定要吼得这群人抖三抖才好。
本来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的众人被这铜锣一敲,瞬间精神了。
谁,谁的圣旨?
“太上皇,是太上皇的!”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一个个赶紧从马车上溜了下来,就近跪在了地上,乌泱泱一大群。
茶树镇这边,江县令提早就知会过了,没事不得外出,冲撞了什么得自己负责,所以街道上并无人走动,也方便他抖抖威风。
马车内,谢祯睁开眼,“外头说什么?”
蒋徳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太上皇的旨意。”
谢祯想也没想,“不可能!父皇都被裴渊给挟持了,这旨意是裴渊下的还是太上皇下的,那还说不准呢!”
就在这时,只听马车外头皇后朗声道:“恭请陛下下车,跪接父皇旨意。”
谢祯反应过来,这皇后是故意跟他作对是不是!太上皇能派这么个玩意来宣旨?
可他还不能发脾气,要是不信还不下马车,那沈常山马上就能哭到自己跟前来,要让史官重重记上一笔。
想什么来什么,沈常山的哭声还真的来了。
谢祯吓得赶紧从车撵上下来,狠狠瞪了一眼皇后道:“去将韩相,和几位老臣都叫来,先去看看那圣旨是真是假。”
谢祯可不信那玩意是真的。
正好臣子们也有所怀疑,江县令早知道这一茬了,太上皇那准备了一匣子纸呢,验吧,验破天去,那也是太上皇给亲儿子使绊子。
见韩相等人过来,江县令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算是为难过皇帝跟韩相的人了,就算无法升官,那也得刻在墓志铭上。
他乐呵呵递上太上皇给的东西,“请诸位大人仔细查验。”
韩相将东西递给一旁的人,倒是开口问道:“不知道江县令在何时拿到的太上皇谕旨,太上皇又在何处?”
江县令闭着眼睛扁扁嘴,摇了摇手指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韩相冷哼一声,只觉得这茶树镇的各个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哪来的底气。
他一把抽出了里面的亲笔书信,当即脸色一变,太上皇一手铁画银钩,但凡是老臣,就没有认不出的,连那以前负责给太上皇润笔的也没看出来有半点假冒的意思。
何况上头还有太上皇的私印。
“太上皇与你,是否被裴渊威胁?老实说!”韩相厉声呵斥。
江县令笑眯眯伸手将信拿走,底下压着的几张纸,众位大人一看,脸色也是各异。
只见上面写着:威胁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