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这是一个小手术,在这,就是要跟阎王抢人。
季知欢先给病患注射了麻醉剂,才开始在右下腹消毒切口,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张元桥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情况纵使他一个老头子都有些害怕,那小娘子竟然仿佛没看到一般。
屋外,林学文焦急地来回走动,质问王宏义,“王掌柜,那医女到底靠不靠谱,之前可救治过什么人?从医多少年了?”
王宏义哪里知道?他只知道张元桥说一定要把她请来,这是乔老最后的希望了。
“不清楚啊。”王宏义只能如实回答。
“什么?!你不清楚,不行,我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林学文说着要闯进去,裴寄辞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他面前。
“你既然已经签了同意书,就不该进去打断她的治疗!”
“你让开!”林学文吼道。
裴寄辞宛如一头小狼,寸步不让,“我的腿就是她治好的!”
他说着弯下腰,卷起裤腿,上面还有包扎的痕迹,“之前被捕兽器夹过,没两三天我就能走了,现在基本看不出问题。”
王宏义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被捕兽器?”
那可是要伤筋动骨,没个三个月哪能见好啊。
“你的腿能跟我老师的一样么,快快闪开。”林学文却根本不想听,刚想把裴寄辞推开,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季知欢手上的血还没洗干净,一双冰冷无比的眼睛就看向了林学文,“你碰他一下试试。”
林学文急道:“你怎么手上全是血,我老师怎么样了!?”
那哭泣着得老妇人也挤了过来,季知欢淡声道:“自己进去看。”
切个阑尾也不得安生,吵个半死。
老妇人跟林学文一下就冲了进去,张元桥已经在做善后的事情了,林学文一看老师还闭着眼睛,双目充血,指着季知欢骂道:“你这个庸医,我老师若有半点问题,我必定去官府告你一状。”
张元桥刚才就开始忍这个林学文,现在听他还敢对季知欢不恭敬,小老头不乐意了。
他放下了乔老的手腕子,站起来就要去打林学文。
“你个臭书呆子说什么屁话呢!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谁让你在别人治病救人的时候在门口嚷嚷的?我看你三番四次阻止人救你老师,是想活生生害死他,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张元桥劈头盖脸一顿骂,林学文直接懵了。
老妇人哭着道:“张大夫,我夫君如何了?”
张元桥按照刚才季知欢的说法道:“人没事了,这是从他身体里切下来的东西,接下去的照顾由我们医馆的人专门负责,他现在还不能动,不过人没事了,现在没醒过来是之前用了麻药。”
老妇人一听,喜极而泣,直接过来就要给季知欢下跪,“多谢神医救我夫君。”
季知欢只是蹲下身,把裴寄辞的裤管给放下,捋平了上面的褶皱,“刚才有没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