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辞源却一直在苍白笑着。

他没有说话，但是那双暗暗的目光却仿佛再说：小丫头，我没事，别哭。你哭起来好丑。

“谢辞源，不要害怕，我是医生，我一定救你。”

顾西川一边咬着嘴唇，一边却在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她撕裂开自己的裙摆，对着失血的伤口进行包扎止血，对着他的胸口一直按压着，进行心脏复苏。

无奈，谢辞源伤得太重了，她发现得太晚了。

呼呼呼——

谢辞源呼吸越来越微弱。

看着瘦削而又苍白的谢辞源，顾西川拉着他的手腕，加油大气地说道：“谢辞源，坚持住，给小丫头一点时间，我能救你，一定能救你的！”

只是，突然谢辞源拉住她的手腕，嘴巴微微张开了张。

他太明白自己的情况了。

这些年，其实他的身体情况一直都不好，本来以为有了哥哥之后，他能陪着他照顾他，他的身子也能逐渐好了起来，哥哥离开之后，孤单的谢辞源发现整个世界只有他了，他也变得不在照顾着自己，开始自虐自己。

反正，在这个世界是从来都是他自己。

所以他如何，都没有关系吧？

谢辞源突然回忆起来往日的一幕幕，小时候怀念羡慕别的小孩子有着爹爹娘娘的疼爱，长大了羡慕别的男人有仰慕的人陪伴，而他一路走来，除了孤独就是谩骂，唯一一次勇敢地追随，也是永远不被人所期待。

冷水嘀嗒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爱而不得又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体验？

在看着所有的人，指着自己骂着着自己疯子，又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这些感受，谢辞源似乎都感受到了。

在见过五百个罪犯走上断头台，恋恋不舍或者无比恐惧地人头落地的时候，谢辞源现在才发现自己或许是因为那些事情，现在一点也不再忌惮这些感受了。

人间太苦了。

活着又岂不是在升级呢？

他，不陪你们玩了。

想到这里，谢辞源的嘴角扬起来一丝弧度，尽管浑身疼得他麻木，疼得他想要哭泣，只是他还是对着天空那一抹蓝色浅浅地笑着。

“小丫头。咳咳。”

谢辞源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了顾西川的手腕，看着她忙活着来去，想着她最近一直鼓舞着他活着，他的内心燃烧起来一丝暖意，只是很可惜，他再也不能陪小丫头了。

“谢辞源，你放轻松，你不会有事的，今天我一定救你，一定。”

顾西川满眼泪花，却依旧是那么倔强。

“噗！”

谢辞源一个不受力地控制，吐了一口血，被撞死的感觉真的是太差了，整个人都好像是要散架一样，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出来一样。

“小丫头，你听我…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