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建奴才多少人?
连一个小县城的人口都不如,更何况,能够做生意的人,都有门路知道一点消息。
建奴的手上,也就奴隶多,还大部分都是穷鬼,根本就没有他们感兴趣的好东西。
除了一些建厂亏本了,又或者是做了其他生意入不敷出,才会看上这点小钱。
其实在熊大人知道大明内部的那些商人,都是这种想法的时候,还真的是有些无语,难道曾经的八大晋商收敛出来的财富都是假的不成?
他都有些糊涂了。
当年那些被皇上弄死的商人们,到底是怎么发财的。
若是他能够找上李长庚的话,也能问清楚。
原因简单的智慧让他惊讶。
就是大明以前的内部,不是没有市场,而是一潭死水,活不起来,自然就赚不到多少钱。
不过被崇祯一通乱拳。
不断的上工程,又不断的给百姓们发钱,自然市场就起来了。
人口的多寡,也就意味着市场有多大。
有钱了自然就要去消费,只是以前的百姓们太穷了而已。
“就定在五月初五吧,熊大人觉得如何?”
代善说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末了还要征求一下熊大人的意见。
他实在是怕了熊大人再次来一句“不行”,那他的脸面可就要挂不住了。
“行,五月初五就五月初五,我这次就回去召集人手,把集市建立起来。”
在代善的陪同之下,来到建奴的势力范围,可是好好的把各处都转悠了一边,所有的人口,产业,军事设施等等。
都已经装在了心里。
只等着回去就画出来,也是亲眼看了一圈,对比大明之后,才确定建奴们是追不上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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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了。
也认可了皇上通过贸易,通过经济的制裁,让建奴替大明起卖命。
就是对辽东的安全问题他还是不放心。
代善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示意范文程出去找找看,盛京有哪一个人符合去贸易市场做管理者的条件。
符合条件者。
只要范文程略加思索,就想到了范复粹。
对于大清的那些贝勒们而言,这个人就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没人会去关注一个奴隶过的怎样。
范文程他们能够记住,就是有着共同熟悉的面孔,也有着共同熟悉的文化。
简单来讲,就都是汉人,不过是他自己做了主子的奴才,而范复粹却是做了奴隶。
这样的人以前很多,可现在似乎只有范复粹一人了。
不由得为这个人的好运而感到佩服。
边走边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范复粹,以前同殿为臣,后来此人也落魄到了现在。
可眼看着人家又要东山再起了。
虽然贸易市场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兵权,可有着巨大的财物,也是一大优势。
他是经手过大清的国库的,里面干净的,发放俸禄都快要成问题了,大多数的税收,也不能说是税收。
应该说地里的产出,都归于各个贝勒所有。
整个属于大清的,一个铜板都没有。
而想要收那些贝勒们的税,连皇太极都会头痛,只有打仗的时候,会让那些人捐献出来一些物资。
想要找到范复粹很容易。
每一天范复粹打扫盛京的路线都是固定的。
在穿过了几条街道之后,就看到了一辆拉着粪筐的板车,可板车前一身酸臭的范复粹,当然也不会少了那些经常拿范复粹来出气的大明叛臣们。
“哎呦,范大人怎么还在呢?刚刚皇上可是已经免了你打扫街道,捡拾马粪的差事。”
大老远,范文程就拉长了声音,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在此地重逢。
满脸的喜悦,一点都不介意范复粹身上的马粪臭气。
让一旁,刚刚还在戏谑范复粹的施凤来和傅木魁一阵尴尬,本来两人见到范文程是想上前问好的。
然而范文程就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两人一样,只认准了一身脏兮兮的范复粹。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凤来手指,指了指天上,低声的问道。
“我哪知道。”
傅木魁面色不是很好看。
范复粹都这样了还能够被起复,那他们这些给人做奴才的又算什么?
要说他们这些被携裹着来到盛京的罪臣们,说不想回到大明,那都是骗人的。
哪怕是在工程队修路,也好过在这里给人做牛做马。
一个不对还要被打,被骂,当年简直是在犯-贱,才会觉得到了盛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好起来了。
可好起来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被他们拍马屁,拍的舒服了大建奴们。
可又能怎样?
一切都是自找的。
施凤来的眼神变换了几下之后,忽然一笑,上前拱手道:“都说百里奚举于市,要饿其筋骨,空乏其身,看来范兄也是人中龙凤,将要降大任于一身了,小弟在此先恭贺一句了。”
不愧是当年差一点坐上内阁首辅的人,脸面上的神色和语气变化之快。
让一直觉得和他差不多的傅木魁甘拜下风。
之前所说的风骨,似乎也不过是当做了磨炼范复粹的成长。
傅木魁咬了咬牙,一跺脚,也收起了面上的难堪神色,上前恭喜的一句。
范复粹的眼珠子一转,看向了奔他而来的范文程。
这位当时当着他的面,说是两家同样姓范,说不得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人的范文程,从记忆中有些模糊的片段中,再次清晰了起来。
人儿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范复粹好像一点激动的神色都怕没有。
哪怕是连眼神的波动,都没有一点。
“范···范大人,是在叫我?”
“这里可不就你一个范复粹吗,三百年前,估计咱们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今日见到老弟,老哥是万分欣喜啊。”
范文程的热情,就像是投在冰水中的火把,只能看到一缕青烟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