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只要一想到韩爌给他的密信,心里就恨得牙痒痒,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时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多愁善感一点。
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就满不是滋味。
给皇上的压力没有压倒皇上身上,反而让皇太极他们折戟沉沙,不敢再缨其锋芒。
要说皇太极的八旗子弟不中用吧。
在宁锦防线上,袁崇焕应付起来也是很吃力,可要是说中用吧,却被皇上的火枪兵打得找不到北。
“那大清那边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戴承恩问话的意思就是,当时承诺要在镇江开边市的,然而没了海上的补给,这件事情就无从谈起。
“不用应对,他们面对大明的火枪兵就已经够吃力了,完全没有实力前来招惹咱们,上一次能够抽调兵力让阿敏再打一次朝鲜,也是咱们刚好出走宁锦的关口。”
一场短暂的庆功宴上。
几位从辽东出走的总兵们,都已经意识到,如今能够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崇祯一扫天下乌烟瘴气。
或者被乌烟瘴气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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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
四月的中旬,已经快要接近清明时节。
在太子满月宴过后两天,几乎天天都是小雨下的不停。
崇祯还是老样子,不是在哄孩子,和儿子玩耍,就是和两位皇后玩耍,反正惬意的不行。
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意见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办,就是关于水军的军费到底是该国库出,还是皇家自掏腰包。
只有京师的一处宽敞的店铺,被人高价买了下来,正在装修,说是要开一家戏院。
都知道唱戏还看,可戏院不就是搭一个戏台吗?
怎么整的还需要大兴土木似得?
不过这都是小事。
在衮州主持工作的李定国得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秘密消息,心底的怒火瞬间高涨。
自家内定的媳妇,已经派了人守着,居然还有人敢上去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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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把他这个内阁次辅不放在眼里。
而且做这件事情的居然只是一位登州的总兵,不知不觉中,李定国已经把一些小地方的总兵不放在眼里了。
他得像个办法加速一下衮州的攻略才好。
免得让那个叫做刘泽清的人给溜了。
李定国把自己关在了屋内,整整两天时间不见任何人,在第三天的早上,出来之后立刻就让自己的手下,加大工程力度。
他发现闭关静思之后。
还是稳扎稳打的最好,不会出现疏漏,也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就算是刘泽清跑了,大明这么大的地方,他能跑的到哪里去?
可就在他想要安静的继续慢工出细活的时候,却又人憋不住想要放大招了。
如今衮州一大半的人开始拖家带口的出逃,另有一部分人却紧密的团结在了孔府门下。
随着孙传庭军队的步步紧逼,这些人就再也没了退路。
“刘总兵,据说你手上有一条购买火枪的门路,不知道若是我们大伙,捐赠一批金元,能够让你的手下武装出多少士兵?”
此人是一位知府。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能够坐上这样位置的人,无论手段还是人脉都不容小觑,当然收刮出来了钱财也不再少数。
离开了衮州,他就再也想不到,还有那个地方能够允许他赚到这么多的好处了。
而且到了别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被坑的一无所有也不是不可能。
同样是大明的官员,自然最清楚他们的同僚都是什么德行。
在位子上的时候还罢了。
一点无权无势了,多的是人扑上来撕咬一番。
此时的破财已经不是为了消灾,而是为了救命了,而且他的身后也有着和他一样诉求的官员。
只要事成之后,还怕花出去的银子,回不到自己的手里?
“一杆火枪价值两百两银子,也就是现在的两枚金元,加上训练士兵的费用,算下来一个士兵就需要两枚金元又五十枚银元。”
刘泽清眼睛一亮,作为总兵的他,最清楚手中有了士兵,他才有了权力。
有人给他送金元来建设自己的队伍,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尽管他已经把数额报的很大了,这位知府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应承下来。
“成,我们给你凑足一万金元,不知你多久能够把火枪兵训练出来?”
在旁人还在为知府的豪气,感叹的时候,孔胤植却是对着刘泽清使了一个眼色,一挥手朗声说道。
“既然大家都出钱了,我也就不能够吝啬,一人出够一万金元,希望火枪兵的队伍在扩大一倍。”
衮州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孔家有钱,可吝啬也是少都的,此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爽快。
都不由的赞叹道:衍圣公仁义。
孔胤植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双手一压,让混乱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大家都聚在了这里,咱们就发起一场捐赠,让刘总兵多训练出一些火枪兵,只有这样,皇上才能够感受到压力,也才能对咱们这些士子们作出一些妥协性的安排。”
他的想法很好,可底下的那些官吏也不是吃素的。
平时都是玩过捐赠的这个戏码,百姓的四六分账,士绅的如数奉还。
只是此时孔胤植站在了他们原来站着的位置,而他们自己却成了任人宰割的平民百姓。
在孔胤植的话音刚落。
满堂的私语声就开始响起,都是玩手段发家致富的,谁不知道谁?
都已经火烧眉毛的,还是有人贼心不改,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官吏倒下之后,你站在最顶端的那人能够得以幸免?
孔胤植的想法很好,还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捞一笔大的。
刘泽清也很配合的示意外面的士兵,守着进出的房门。
外有看起来很是精悍的火枪兵,内有孔家牵头率先捐赠,只可惜更多的是一毛不拔的官吏。
这些人不是没钱,而好似不愿意把自己当做普通百姓来愚弄。
“捐赠一些钱财没问题,不过要怎么花,可得要我们出人来查账才行。”
底下一人躲在人群之中,弱弱的说了一句。
让本就嗡嗡私语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么说,你们是信不过我孔家几千年的道德了?刚刚是谁在说话,可以站出来让大家瞧瞧身份,看是不是以为当代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