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当年儒学是如何堂而皇之的走上朝堂,然后拿到话语权的。
不管是洪承畴还是李长庚,都已经看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念念不往的儒学,天天喊着礼义仁智信。
喊的人也没见有多么高尚的礼义仁智信。
干活的还是那些百姓个工匠,似乎就连商人都要比他们喊口号的人强上一点。
“不过好消息就是,在座的诸位都还年轻,能够赶上那个好时候。”
洪承畴笑道,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就说定了,水军放给皇上,咱们只管陆地上的建设。”
李长庚坐着最后的总结,一下午就商量出了这么一点事情,效率实在低下。
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内阁首辅是如何办公的。
说不得找个时间好好的和韩爌接触一下,讨教一点工作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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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朝会的影响力。
比崇祯想象中的更大,这毕竟是他换了整个朝堂之后,正正经经的第一次勤政。
对于皇上的勤奋,现在已经被许多人私下里调侃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勤政的皇上,不一定能够把大明给治理好了。’
‘懒惰的皇上却能够让大明起死回生。’
许多人还想着,要是皇上一直不开朝会,是不是大明就会越来越强盛?
这是个很神奇的问题。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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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给出一个中肯的答案。
正如没有人能够看得懂皇上继位以来,一连串的奇葩操作。
也只有某些人闲暇下来,事后仔细的琢磨,才能够明白事情的始末。
陈新甲的修路队伍,现在正在往山海关行进。
通行的只有史可法作为工程调度,不断的把各种物资,调到需要的位置,直等到队伍修路修到那个地方就可以就地取材。
方便还不会出现混乱。
队伍中的韩爌又老了一些。
年轻时享的福,年老了全部给还了回去。
“你们确定这个就是现在的大明律?”
韩爌看着厚厚的一本书籍,上面的许多律例都被做了全方位的修改,其中变动做大的就是民法。
这是崇祯专门开辟出来的一个大块。
也就是说,从此时开始,大明律就一分为二,形成了国法配合民法的新律法。
当然说起来是一分为二,实际上民法算是国法的一个分支。
只是所有的律法更加详细了一些。
“自然确定,现在所有的官吏,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懂法,若是有条件的话,几乎每个人的身边都放着这么一本大明律。”
陈新甲卖了一只烧鸡,一壶好酒,摆在一张草席上。
“在大明,现在大明律这本书籍,可是比以前的论语更加畅销,据说已经卖出了五十万册,就连那些讼师们也都在埋头苦读,打算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捞到一个断狱。”
断狱是现在新兴的一门职业。
算在官员当中,只办理断案,其他的一概不管。
而且这个官职还没有办法被当地的知县,知府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掣肘。
唯一能够对断狱发出质疑的,也只有更上一个层级的断狱。
他们只对大明律的对错负责,可不管你什么人情世故和权力大小。
要是百姓们对断狱判断的刑罚有异议,可以进一步想上一级的断狱复议,而整个大明的最高断狱机构,还是以前的大理寺。
目前来说只是有了建设机构的意向,每个地方都缺人。
暂时还没有完全的实施起来。
“大明律很全面,可正因为全面,皇上又该把道德放在什么地方?”
韩爌看不惯现在的大明律,这意味着自己的儒学正在走下坡路,而曾经被淘汰掉的法家思想正在抬头。
这是要不得的。
没见到当年那么强大的秦朝,就因为这个只走到了二世就没了吗?
难道崇祯也想要走老路?
“你老学了这么多的儒学,道德有没有什么长进?”
陈新甲忽然问了一句,直指每个人心底的问题。
近年来他看到大明的变化,比他想象中的都要多的多,他也迷茫过,也怀疑过自己曾经的所学。
最后还是坚持站在了儒学着这一面。
毕竟皇上也没有废除儒学,更加没有禁止被人去学习,去钻研。
只是在科举的时候,少了这方面的优惠,仅此而已。
史可法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细细的品味着手中的酒,对于两人之间的语言交锋,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韩爌摸着大明律的封面,沉默不语。
说实在话,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质疑过他的道德,直到崇祯小儿一下子扒了他的皮,才把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给晒在了太阳底下。
要不然他也会是一位清廉的好官。
不论是在士林,还是自民间的威望,都不是一般人能抽触及的到的。
对于陈新甲的质问,他很想说自己学到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没有做到。
学到和做到可是两回事,一个是可以说给别人听,让听的人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官”。
做到就很难了。
谁愿意一贫如洗?
内阁首辅总是会当到头的,退下来之后怎么办?
没有银子,谁会多听他几句唠叨话?
人走茶凉才是官场上的常态,若不紧着自己还在位置上多捞一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当年的寒窗苦读?
至于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
心里想过就行,也没见到有那个人真的这么做了。
所以他不认为自己错了,只是认为自己生不逢时,如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