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一个人的身后,都跟随者一位监督者,让他们不断的学习,不断地进步。
而这种影响,还在向外扩散。
原因就出在一场述职报告上。
当时说的干巴巴的,可回去之后仔细的想象,还存在许多问题。
而这些问题还是他们一时想不明白的。
譬如说:火炮营的建设,为何需要数算能力强的。
而现在也有许多地方,都在书算上的应用很广泛,像原来只需要识字,就能做好本职工作职位,几乎没有了。
于此同时。
紧赶慢赶的袁可立,总算是从南京赶回了登州。
登州的地牢之中,黄龙身上的血痂已经快要好了,堂堂一个完好无损的汉子,居然被折磨的看到外面的太阳时。
还是一阵恍惚。
过了良久,黄龙的眼神在聚焦在袁可立的身上。
“大人,我没有贪污粮饷。”
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让袁可立心中瞬间一酸,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又如何说的出口。
当时他辞职登州巡抚的时候,还想要带着黄龙一起走的。
最后黄龙还是没办法放弃那些跟着他的兄弟们,留下来了。
而关键时候,又是这些人在背后背叛了他。
“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继续留下来。”
留下来是不可能了,一起走好歹还有个照应。
而且深刻明白大明官场是个什么样子的袁可立,可真的不敢再放手黄龙一个人,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了。
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汉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是李梅勾结洋人······”
黄龙听到袁可立还在信任他,心中的委屈,立刻就淌了出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明明是他占着理,可到了后来,却是他下了牢狱。
“我也知道。”
袁可立瞬间打断了黄龙要说的话,很多事情,不是你有道理,就是争取的,手中还要有权利去捍卫自己的道理才行。
要不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就当自己出现幻觉了,睡一觉忘了最好。
黄龙一怔,瞪大了双眼,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紧紧的闭上。
到底是不笨,很快就在袁可立的暗示下,想明白了自己入狱的前因后果。
可他又能怎么办?
“我还是和大人走吧,只是我这身体,可能不能很好地照顾大人了。”
黄龙一阵黯然,断胳膊断腿,该被人割了鼻子耳朵,只要走到街上,不吓人就是轻的。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中,黄龙也是遭遇了一场这样的祸端,只是最后也给自己报仇了。
而这一次他就算是在不甘心,似乎也看不到机会报复回去。
“我已经不是大人了,以前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老爷就来保护你。”
袁可立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不吐不快,可就是吐不出来。
“随我去高阳。”
黄龙没有问去高阳干什么,但只要大人想去,他就一定会跟着。
一辆马车,碾碎了道路上的冰雪,只留下两条漆黑的长线。
衙门外面的一个拐角处,走出一人瞧着远去的马车。
此人面色黝黑,穿着一身破棉袄,眼神复杂,腰上还配着一把大明制式长刀。
口中喃喃自语道:“别怪兄弟们不帮你,只怪人家出的价钱太高,而你又挡了别人的财路。”
世间的人,多数都是俗人。
任何一件事情,大部分都是在为利益开路。
随即就转身悄悄的离开。
衙门内的耿仲裕也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既然走了,那就放他们一马,等到以后,老子的官做大了,绝对让他们好看。”
想起照顾他的哥哥,就是让袁可立着个老匹夫给弄到皮岛去的,虽然死因他也以调查清楚是袁崇焕所为。
可他弄不过袁崇焕,还弄不过一个已经辞官的老头?
人总是欺软怕硬的,谁也不例外。
真有头铁的想要鸡蛋碰石头,绝对会输得一败涂地。
此时的皇太极还不知道。
若是不心急的话,他们心急的话,他们也已经拿到了火枪的制作方法。
袁崇焕还在积极的准备着开边市,崇祯对此是装作毫不知情,只有南京的那些大臣和商人们一阵兴奋。
总算是要重新建立一条属于他们的海上航线了。
相比于原本走陆路,沿途被官员们克扣。
走水路肯定消耗更少,利润更高。
周奎就是登州商行的主管之一。
不需要他出银子,只要他本人一直支持登州商行,每个月都会有红利给他。
正好缺银子的周奎,那还不愿意。
反正就算亏本了,也不关他任何事。
“阮大铖阮老弟,你介绍的生意果真不错,要是我那个女儿,能这么帮扶我一下,那用我贴着老脸,一路从京师跑到南京来。”
周奎因为心情不错,有了金元进账,大方了一次,包下了一个画舫。
实际上这个画舫的花费是可以在商行报销的。
‘老东西果真是见钱眼开,什么事情都敢往身上揽,肯定是在京师被崇祯不待见了,才不得已跑出来的。’
阮大铖心中恶意的猜测着,口中却是恭维着说道:“周老哥哪有这么惨,说笑,说笑,等到以后呀,不是我给你吹,赚的金元秦淮河上的所有画舫,任你挑选都成。”
作陪的还有一些本地的商人,能够搭上这艘将要起航的大船,看在金元的份上,好话也是不断。
周奎飘飘然的面脸笑容,走在京城之中,随便遇到一个人的官职,都在他之上,谁会看得上一个国丈。
只有出了门了,才让这些土包子,没见识的货色们,疯着抢着想要和他合伙做生意。
就这他还得拿捏着。
心中的爽快,可见一斑啊。
看来国丈的身份还是很好使的,自己的那个女儿果然没有白生。
恍然之中,有了几分唐玄宗时期,那种以女为荣的老父亲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