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阎鹤详笑着摇了摇头:“也太好骗了,加一个车就过来了。”
“鹅鹅鹅~~”
曲霄云接着说道:“很多人都指着拉洋车为生,但这就看能耐了。”
“这还有什么能耐啊?拉车卖力气挣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阎鹤详好奇的问。
曲霄云解释道:“拉车分三六九等,有会拉的,有不会拉的,有挣多的,有挣少的。”
“那您说说,都能有挣多少钱的?”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举例道:“一般的拿白天来说吧,早晨六点出车,晚上六点收车,拉十二个钟头,也就两三块钱!”
“勉强糊口。”
“还有的十点出车,四点收车,拉六个钟头,挣四五块钱。”
“这个挣得多呀!”
“还有的十二点出车,三点回来,拉三个钟头,挣个七八块钱!”
“挣这些平常吃的就不错了。”
“还有一点半出车,两点回来,半点钟,挣二百块钱。”曲霄云加重了语气道。
“怎么挣这么多?”阎鹤详惊讶道。
曲霄云乐了:“他把车卖了!”
“哈哈哈~~”
“嗐,败家子啊!”阎鹤详笑着撇了撇嘴。
曲霄云点点头:“反正拉车也分三六九等,会拉车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这么挣钱?”阎鹤详惊讶道。
曲霄云举例道:“那你看看,有一种人叫拉车的贼!”
“什么叫贼啊?”阎鹤详不理解。
曲霄云细致解释道:“这种人把这买卖都干的出神入化了,车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捯饬的也很精神,拉着车去火车站等着!”
“哦,火车站蹲脚。”
曲霄云点点头:“一瞧来一主,金丝眼镜西装领带拎着皮箱,他不拉你!”
“这为什么啊?”阎鹤详好奇的问。
曲霄云解释道:“这个状态就是知书达礼见过世面,所以不拉。”
“哦,城里人不拉。”
“一瞧这主,大皮靴留着八字胡拿着文明棍,他不拉。”
“这又为什么啊?”阎鹤详继续问道。
“因为这种都是有身份的人,拉这种不方便,找什么样的呢?”
“您说说!”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模仿着样子,解释道:“背上背一大包袱,脑袋上蒙个大手巾,大棉袄二棉裤,一下火车两眼一抹黑哪都认识,外乡人,专拉这样的!”
“乡下人。”
曲霄云模仿着搭讪情景,道:“这样的外地人下火车人都愣了,拉车的贼过去了,奔着他后背打一下,上车!”
“哪就上车啊?”阎鹤详撇了撇嘴。
“上车我送你,这地方叫京城知道吗?你上哪啊?外地人回了——我去崇文门!列位您都知道,前门和崇文门离的多近啊!”
“很近,一箭之地!”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模仿着拉车人的样子,龇牙咧嘴,样子很为难:“你瞧拉车的这个状态,嘶……哎呀,崇文门啊!外地人看他这样尿都要吓出来了,怎么滴了?”
“你刚才在通县怎么没下车啊!”
“哈哈哈~~”
台下观众听完笑得是前仰后合。
“没听说过,哪能从通县下车找崇文门啊!”阎鹤详无语。
曲霄云点点头:“对啊,外地人都傻了,原来我坐过站了啊,远不远啊?拉车的很为难,可不近了,上车我送你去!我就当做好事了,收你十块大洋得了!”
“死不死啊,收那么多!”阎鹤详吐槽道。
曲霄云抱着肩膀,都要哭了:“外地人都傻了,我打济城坐火车到这才一块五!”
台下观众听完再次被逗笑。
“好家伙,拉车的也太能黑钱了!”阎鹤详惊讶道。
曲霄云接着模仿对话情形,道:“这是京城,上车!外地人——能不能便宜点,两块行不行?拉车的很勉强——行吧,我就当做好事了!”
“多缺德啊,这还做好事呢!”阎鹤详吐槽道。
曲霄云接着讲道:“实际上就一毛钱的活,拉车的抄起车把就往前跑,跑了两趟街停下了。”
“干嘛停下啊?”阎鹤详不解的问。
“打票!”
“拉车还打票?”
曲霄云点点头:“外地人傻了——什么叫打票啊?拉车的——刚才两块是车钱,还有两块是票钱,不然不让过去,不信我拉你过去试试。说完拉车的拉着他去逆行道上了!”
“真损。”阎鹤详撇了撇嘴。
曲霄云双手一摊:“逆行那哪行啊,就被拦住了,外地人也不懂,就把钱给他了,拉车的去电车站捡了一个废票,拿着给外地人了,然后继续拉着他走正常的道!”
阎鹤详眉毛一挑:“这不骗人嘛!”
曲霄云接着讲道:“等到前面拉车的再找一小孩拉车的——给你一毛钱,把这位送崇文门去!把活儿给卖了,等到了地方,外地人一看离得这么近,和小孩儿打起来了。你想这样拉车能不是拉车贼吗?能不挣钱吗?”
观众听完也很感慨,现场很安静,都听进去了。
“是,那算得上拉车的贼!”阎鹤详赞同道。
曲霄云眉毛一挑,道:“白天这样的拉车贼拉几回车,钱就挣够了!”
阎鹤详点点头:“太够了,比一般做生意的都多!”
曲霄云模仿着穿衣打扮的动作,道:“到晚上了,洗个澡吹吹头,穿个西装拿个文明棍,去歌厅消费去!”
“潇洒去了。”阎鹤详捧道。
曲霄云撇着大嘴,模仿道:“这位往那一坐,我家里趁多少多少钱,我爸爸是哪个有钱人,如何如何。说的舞女就心动了,大爷啊,我跟你从良吧,我跟你走吧!”
“好家伙,白天骗完晚上骗!”阎鹤详撇了撇嘴。
“拉车的这位挎着姑娘就出去了,站在门口喊——洋车!”曲霄云抬起胳膊,招手道。
台下观众听完噗嗤一笑。
“呵,他也叫洋车!”阎鹤详笑着摇了摇头。
曲霄云模仿道:“来了来了,洋车来了,拉洋车的一抬头——呦,二哥今天没出车啊!”
“哈哈哈~~”
台下观众听完脑补着社死画面,笑得是前仰后合。
“穿了帮了!”阎鹤详笑着捧道。
曲霄云点明中心,眉毛一挑,道:“所以说同行之间是赤裸裸的仇恨!”
“嗐!”阎鹤详无语。
“吁!!!”
“哈哈哈~~”
台下观众笑着送上了嘘声。
“所以说这是拉车的贼,还有一种拉车的!”
“您给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