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相同的路径,相同的偷偷摸摸,她回去看到了奶奶。
——奶奶,您一定要跟我走!
结局是什么呢,她回来的消息被村长知道了,村长的儿子垂涎她的美貌,想要把她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
奶奶偷偷抄小路将她送走,还是那个村口,她几乎垂直的身体让她泪水糊住了双眼。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后一面,她一定会更加理智,一定会把奶奶平安地带出这片深山老林。
熟悉的房屋就在眼前,生了锈的铁栅栏上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和童年一样的吱呀声。
接下来是——二妮先去写作业,我做饭。
再也听不到了。
胡莹走进这熟悉的小院,院子里的躺椅上摸了一手灰,还落了许多树叶。菜圃杂草占据了菜苗的生长空间,显得那么荒凉凄惨。敞开的大门,无人回应的空气,一切都在告诉她,奶奶不在了。
*
虞重水到的时候,胡莹已经整理好情绪了,也不是她太过淡漠,在等待的几年里,她已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着最坏的打算,也不过于此了。
娄顺慈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其余两个男生已经在厨房里收拾灰尘了。
虞重水环顾四周,又进到主屋里看了看,两张床个头都不大,应该勉强只能睡下四个人。被子褥子自然是不能再用了,看来几个人只能穿着衣服勉强睡了。
天色晚了,再驱车回去实在不明智。也好在胡家村实在偏僻,一路开来都没有一只丧尸的踪迹。
潮湿、阴暗,黑漆漆的空间里满是负面的情绪。
裴琦瑞顶着满脸的灰尘咳嗽着出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们俩不会做饭。”自己带的食物也没有用。
虞重水挽起袖子,从车上拿出一个手电筒,让裴琦瑞给自己打下手。
柴火勉强都是干的,也勉强能点着,只是他们带的都是速食食品,要说做起来有多难,未必。
于是孙景曜二人得到了虞队的白眼,更加拘谨尴尬了。
孙景曜扣扣手,想到一记:“我去跟邻居借两支蜡烛。”说罢看着虞重水,征求她的意见。
“也行。”她考虑到夜晚,大部人应该是睡不着的:“带上钱。”
也保不准这个村庄里,断通的钱还能使用。
几个人就这么凑合着吃了一顿晚饭,经历了多少天的丧尸洗礼,这种在学校里他们根本不会碰的食物也能面不改色地接受。
吃完饭的几个人围坐在院子里,看着虞重水用木头点了一团篝火,眼神因为不确定的未来有些迷茫。
虞重水坐在火堆旁擦着匕首,许久未出面的它依旧是锃亮锋利,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虞姐,你这么漂亮的刀哪里得的呀?”娄顺慈率先打破了平静,问。
虞重水摸了摸刀刃,语气十分怀念:“我第一次比赛胜利的时候,队长送给我的。”说着她看向裴琦瑞:“两把刀是一对的。”
裴琦瑞的笑滞了一瞬,心哐哐直跳。
娄顺慈又问:“那虞队的队长现在在哪?”
虞重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一向是很自在的一个人。”
就在这时,孙景曜推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三只蜡烛和一盏提灯,面色奇怪。
他沉默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裴琦瑞身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虞重水看着他:“邻居说什么了?”
孙景曜看了看胡莹,语气古怪:“那老婆婆叫你去祭奠一下你奶奶,说她很想你。”
此时院子里刮起一阵风,把篝火吹得忽明忽暗,气温骤然冷下来。
胡莹的脸色在火光下发青发白,半天她才嗯了一声:“我知道了。”